“顾家又起复了?”
陈博礼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毕竟顾家在朝经营多年,顾父身为相国,桃李满天下,就算是一朝失势,那根基还是在的,所以过了那阵风头之后又重新被朝廷纳用,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给推翻了,如果顾家又重新被朝廷所重用,那早就该回到京城去了,又何必继续窝在这个小山村里做什么富家翁。
陈博谦并不知道弟弟这番心理活动,只是继续兴奋地说:“就是那个顾家,你说说真是神了,不过就是娶了个京城来的女子,整个顾家就如同起死回生了一般,那可不是解决了温饱的问题,而是赚得的银钱流水样从天上来。”
“许是天色晚了你没注意,原本顾家的老宅已经拆了,原地起了座四进的大宅子,那叫一个气派,我看城里那些富贵人家都比不过。”
“人家还买了六十亩地种粮种菜,买了座山头来年做果园,还挖了十几二十亩的鱼塘,那家伙,硬是在咱们村这儿造了个小湖来,里面不得放养了万把的鱼苗?”
陈博谦一脸艳羡地说。
顾家是怎么从落魄
翻身的,村里人可都看在眼里,谁家不暗道一声羡慕嫉妒啊,都在心里放着不说罢了。
“顾家当时的罪名是该满门抄斩的,听说还是皇上顾念顾家那位老爷多年为官,讲了几分情面,最后还是只抄家流放了事。”
“但是家产都给罚没了,顾家老爷以前故交门生什么的都怕被牵连,也躲着远远的,到底他是能有什么法子,在短短一年内就翻身,还能重新变成个富家翁?莫非……他还有藏匿的巨额财富不成?”
陈博礼很自然地想到了那一点,毕竟古来有话: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顾父多年来位极人臣,就算是积攒下富可敌国的财富,都不足为奇。
“不是,是因为顾家娶了个特别厉害的儿媳妇,听说也是京城人家什么侯府的千金,是以前就有过婚约的。”
“别说,在顾家出事后那侯府的人还能把自己的女儿嫁过来,也真是信守承诺啊!”
“什么?候府千金?哪家侯府,姓什么?”
陈博礼心头一跳,就连呼吸都不禁加快了几分。
“我哪知道是哪家侯府啊,两个月前那侯府还来人了呢,说是什么小侯爷,
金尊玉贵的,真是画里才有的人,不过顾家那个儿媳妇却是个姓秦的。”
“秦?难不成是景安侯府的?”
陈博礼喃喃自语着,他心跳得更快,似乎如擂鼓般震耳欲聋。
“景安侯府?好像是吧,人家也不说,咱也不敢问啊。”
陈博谦耳朵很尖,听到弟弟的问题就顺口答了。
“好了,博礼才刚回来,赶紧换了衣服,让你娘给你弄点儿热乎的喝口。现在人都在家了,有什么话慢慢再说就是。”
陈里正打断了兄弟二人之间的对话,他刚才就一直观察着小儿子,他在听说顾家媳妇姓秦的时候,明显是有些激动的,却又被强压下去了。
知子莫若父,陈里正愈发相信小儿子这次回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不过他现在不说无妨,早晚都要说的,自己等着就是。
陈博礼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忍不住就打了个激灵。
谁也不知道他会回来,屋子虽然是每日都有人清扫,半点儿灰尘都没有,但是炕下没有烧火,整个屋子就如同冰窟一般。
门帘一动,陈博谦倒退着进来了,手里端着个装了炭火的铁盆子。
“博礼,这炭
盆你先凑合用,烤烤火,我已经在给你的炕烧火了,一会儿就能暖和起来。”
他说完就想往外走,却被陈博礼给叫住了。
“大哥,你先等等走,我离家这么久,村子里好多事都不知道,你再跟我说说顾家,还有娘说咱家日子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