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有这种事!”
杜掌柜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撩起长袍下摆急匆匆地跑去门去。
他才出了酒楼大门,就看到外面乌压压地围了一群人,将主道给压了个水泄不通,被围在中央的正是顾家的马车。
“大家别挤,一个个来,这菜都是早上才从地里摘下来的,新鲜水灵,价格公道。今日带来的数量不多,若是有没抢到的乡亲,咱们明儿到了新悦酒楼管够吃啊!”
秦月夕就站在车辕上,气沉丹田声音清亮地大声说着。
虽说是个妇道人家出来抛头露面的,但好在她外出时一向都是男装打扮,眉宇间又英气十足,看着倒更像个俊美倜傥的少年公子。
她这么一喊话,人群就更加沸腾了。
县城里谁不知道这个秦老板家的青菜鲜香清甜,吃完以后神清气爽口齿留香,可是都被福顺酒楼包圆买断了,一盘青菜能卖出天价来。
可现在这位秦老板居然当街叫卖新鲜的青菜,价格还极为公道便宜,大家都要抢疯了,生怕自己买得少了吃个大亏 。
有那已经买完了菜的人,好不容易从圈子里挤出去了又想起秦月夕的话,
就站在圈子外面喊道:“秦老板,你的菜不是专供福顺酒楼的吗?今儿怎么忽然换地方了?新悦……那不就是后面那条街上,都快关门儿了的那一家吗?”
秦月夕将手里的一把青菜交给面前的一个人,又从他手里接过半串钱,交给旁边的青雅快速点清了,就丢进手边的菜筐里。
她听到那人的问题,笑着回应道:“我秦月夕跟人做生意,讲究公平自愿。福顺酒楼家大业大,看不上我家的青菜,才刚亲手撕了签好的供货文书,我总得为这些菜找个下家不是。”
众人听了这话皆是一片哗然,实在想不透福顺酒楼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 猪油蒙了心,才因为上一茬青菜赚了个盆满钵满,转头就开始嫌弃上了,这到底是在唱哪一出?
有那眼尖的忽然看到福顺酒楼的杜掌柜就站在门口,立刻又高喊道:“杜掌柜,秦老板家的菜您都嫌弃,那是看上谁家的菜了,您这眼光可是真高啊!”
“是啊是啊,要是有比秦老板家的菜还好吃的,可就别藏着掖着了,赶紧端出来让咱们饱饱口福啊!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若是没秦老板家的好吃,咱们以后可就
不登你的门儿了!”
“瞧你这话说的,人家福顺酒楼做的事南来北往的行人们的生意,还看上咱们这些平头草民那仨瓜俩枣的铜钱了?”
有人开了头,就有人起哄架秧子,一时间抢着买菜的,忙着调侃挤兑的,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拱火的,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将福顺酒楼前变成了个菜市场。
“都嚷嚷什么!青天白日地堵在门口,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杜掌柜高声呵斥道,根本不回那些人的话,而是一径儿盯紧了秦月夕,冷声道:“秦掌柜,买卖不成仁义在,您这是在做什么,煽动百姓公然堵门,想害我福顺酒楼生意没得做?未免也太下作了些。”
秦月夕哑然失笑道:“仁义?杜掌柜,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刺耳呢?大家都知道我秦月夕的菜市被福顺酒楼买断的,合同文书在此。”
她一抖手,展开了一本薄薄的簿子,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合同文书”几个字。
“你当时巴巴地去我顾家签下的文书上,还有你家账房亲手划下的红叉,我秦月夕亲自上门送菜,却连个理由都没有,只说这约你们毁定了,要告
官便只管告,请问你们仁义在哪儿?”
“哦,对了,是指分成五次才能给付完毕的违约金,还是放言然我回家种地当个村妇就好,别再妄想能做生意的“好言相劝”?”
“如今我只是在处理带来的青菜而已,这大道又不是你家的自留地,你张嘴就是我带人堵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