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李不动声色地瞥了秦月夕一眼,虽然这与他们最初的决定不相符,但很符合当下的情况。
没有人能在受人羞辱的情况下还登门赴约,又不是秦月夕有求于人,犯不上去受那种屈辱。
米赋听了心中大恨米晴晚误事,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秦月夕明确地表示出了拒绝,而鬼手李则是端起了茶杯。
端茶送客,他好歹还给米赋留了一份脸,可如果这叔侄二人再不识相,他不介意将二人直接撵出门去。
一个新科探花郎而已,还不至于让他鬼手李投鼠忌器,想让他心生忌惮,等他当上王侯公卿再说吧!
米赋还试图想要劝说什么,眼见着鬼手李的眸光也跟着冷下来,手里原本端着的茶杯已经变成了扣住,若是他再多说一句,怕是那杯子就要砸下来了。
被人从府上撵出去,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即便他只是米家庶出的,那也是过继在米太夫人膝下的,更丢不起这个脸。
看来今夜又是并不能成事,那只有明日再来了,只是明日却决不能再带上米晚晴,那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憨货!
米赋只好“满面愧色”地站起身,对鬼
手李和秦月夕分别拱手道:“李先生,顾少夫人,在下侄女管教无方言行无状,冲撞冒犯了二位,还望多多见谅!在下这就带她回去禁足反省,待明日再来登门谢罪,告辞了!”
说着也不待鬼手李回应,转身就往门外走。
“大伯,大伯你别走啊,快帮我解释啊!”
米晚晴是真急了,她若早知道那几句话会惹来这么严重的后果,就是把嘴 缝上也绝不会说的。
“解释什么,还不快走!”
米赋恨得牙根儿痒痒,回手一把抓住米晚晴的手腕,硬是将她生生拖出门去走了。
米晚晴挣扎呼喊的声音不断传来,她还在哀求着秦月夕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可最终还是被米赋拖走,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可闻了。
鬼手李和秦月夕始终稳稳坐着不动如山,直到米家人走远了,才略微舒展了些。
“这米家小姐原来竟蠢成这样,不知是否她的聪明劲儿都给了她那个兄长,若是米太夫人知道她孙女在外丢人成这样,怕不是要把她关在祖宗家祠里一辈子都不放出来吧。”
鬼手李摇头道,心里万分庆幸自己没有娶妻生子,否则摊上这样一个
后代真是时时会忍不住想要掐死她。
“不过是被惯坏了,米家虽然是江南巨富,也不过只在那个小圈子里,没见过更广阔的天自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罢了。”
秦月夕的评价更为中肯到位,鬼手李以为她是从自己侯府千金的角度来说这句话,但殊不知她接触到的那个圈子更为黑暗血腥,更信奉残酷的丛林法则罢了。
“顾少夫人,原本今晚是该赴这场“鸿门宴”的,如今被米晚晴意外搅局,看来要拖上几天了。”
鬼手李看着秦月夕,心想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计划没有变化快吧。
若是秦月夕没有被他强行留下休息,或许也不会帮他救活了鬼兰,然后又被米晚晴阴差阳错地搅了局。
“无所谓,事到临头迎上去就是,只不过家那边事情实在是多,离开得久了我还真是总记挂着。”
眼看今晚所有的大戏都已经落幕了,鬼手李传了晚饭上来,二人又边吃边聊了一阵子,随后才散了各自休息。
而另一边米赋一路将米晚晴拖出了李府,几乎是将她甩到了马车前。
米晚晴踉跄了两步,扑到车辕上才算止住脚步。
“赶紧上车
回去!不要在人家府邸上丢了脸,还要丢到大街上!”
米赋面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压低了声音冷斥着,恨不得能直接动手将米晚晴塞进马车里。
“大伯,你为什么不帮我,还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