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给太夫人施针就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在这期间她还顺便用一种按摩头顶穴道的手法使得太夫人又陷入沉睡中。
这种手法可以避免太夫人在诊疗过程中醒来,又能避免麻醉剂会对她产生不好的影响,这还是秦月夕后来在制作麻醉剂的时候忽然想起来的。
她记得那是一本在他们黑暗世界内部的网站上淘到的古籍医书孤本,里面记载了许多闻所未闻的方子和方法,她也只是一时好奇挑了几条记下来,如今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在针灸的时候太夫人也一样出了很多汗,秦月夕让那个一直在旁观的女人给她打下手,不停地用干净松软的方巾将汗水擦拭干净,以免太夫人受风着凉。
如今是在蔚城的城门外,并没有条件在针灸之后让太夫人用温水净身,所以只能委屈老人家忍受一下只用方巾擦干汗水的粘腻感了。
秦月夕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撤了银针,接过青雅已经调合好的草药泥,厚厚地在太夫人胸口骨折处涂抹了一层,随后在其上垫了一块干净的软布,又用绷带将那处固定好。
这一套动作做完之后,她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
薄汗。
“好了,老夫人胸口有轻微骨折,最好是卧床静养,至少一周之内不要做需要发力的动作,比如翻身、起身等,若是实在躺难受,可以给她按摩一下后背。”
“若是还不能缓解,那就找人替她翻身、起身,总之她自己不能用力。”
秦月夕对那个女人讲解着注意事项,又将手里那个还剩下大半药泥的盒子递给她。
“这里的药泥是专门治疗骨折骨裂、活血化瘀的药,每日早晚换一次药,每次如同我之前那般操作就好,那些步骤你可记牢了?”
那女人点头,可秦月夕还是不放心,又让她重复了一次换药的步骤,见她确实是牢牢记住了,这才罢休。
“我知道我刚才的治疗方法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太夫人刚才已经没有了呼吸和脉搏,如果不用这样的方式让她的心重新跳动起来,那她必然是要救不活了的。”
秦月夕原本没打算跟她解释这些,只是与其一直被人误会,在无知的情况下以讹传讹,那还不如让她用直白易懂的方式试着跟她解释一下。
至于她能听进去多少,亦或者信与不信,那也不是
自己能左右得了的了。
“这位……少夫人,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我姓米,闺名晚晴,这位是我太奶奶。承蒙少夫人出手相救,我米家上下感激不尽,但凡日后有能用到我米家的,必肝脑涂地涌泉以报。”
“只是我还不知少夫人您的闺名,夫家又是姓甚名谁呢?”
那女子年纪虽然不算大,但谈吐之间尽显大家风范,其实只看她家一个区区车夫都能那般有礼,主家自然更不会差到哪儿去。
“我姓秦,夫家姓顾,米小姐唤我一声顾少夫人就好。”
秦月夕淡淡地回应道。
她不过就是顺手帮了个忙而已,倒没有什么想要人情的意思,只是那个米晚晴似乎却并不这么想。
“顾少夫人,您可是救了我太奶奶的命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恩我米家必然要报答的。”
她深深地盯着秦月夕看了一眼,眉头慢慢皱紧了,说:“莫非,顾少夫人是瞧不上我米家?”
这话就有些咄咄逼人了,也刺耳得很。
秦月夕眉头一挑,冷笑一声道:“米小姐还记得我是你家太奶奶的救命恩人?若刚才那句话就是米家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那我只能说,没错,我确实挺瞧不上的。”
“你!”
米晚晴恼羞成怒地低斥了一声,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听到一个极其虚弱的声音说道:“好,骂得好!”
“太奶奶,您醒了!”
米晚晴霍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