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菜地离着咱家可有段距离呢,又不是就守在村口的位置,何必把狗都毒杀了,这个举动挑衅的意味可是很浓呢。”
顾梓晨听完之后将不合常理的地方说了出来,顾父也赞同道:“当时里正听说发生了这样的事,也到家中和地里分别看过,当时话里话外也有这个意思。”
“我刚才在地里走了一圈,发现许多刚冒头的菜苗都被踩踏成了泥,但还是被我看出了些端倪,偷菜之人应该与咱们家极为熟识,是不小心留下了真实的脚印,急于掩饰身份,这才做了些多此一举的举动。”
秦月夕也把她刚才查到的线索说出来,现在只从明面上搜集到的线索来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是一种故意报复和挑衅的行为。
顾父沉吟半晌说:“如果说熟识,那村里人对咱们有哪个不算熟识,只是关系亲疏远近罢了,这范围看似缩小了,但却很容易就得罪人,背后主导这件事的人心思很是险恶啊。”
他是在朝为官多年的人,打交道的都是一群人精中的人精,什么样的阴谋阳谋没有见过,这件事只是稍稍一分析就看穿了作案者的意图。
这事儿说大不大,不过是被偷了些菜
,死了几条狗而已,顾家人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同样事情也说小不小,如今顾家在整个村里风光无限,从食不果腹到如今起新宅、买地买下人,做起了富家翁,也不过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偷菜死狗事小,有损颜面才是大事。
这不大不小的事儿,处理起来也是麻烦。
不找出这偷菜人,就相当于被人打了脸还忍气吞声,背地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等着看笑话。
可是要找出那偷菜人,就要村里村外地查,每户人家都要差到,漏了那家都不行。
那些以前就疏远的、结怨的,会更加怀恨在心,而那些亲近的也难免会在心里留下疙瘩,日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都是尴尬。
“这件事看似简单,实际设计得是环环相扣,不管咱们怎么选,都要不大不小地吃个亏,不像是村里人能想出来的计谋。”
顾梓晨这么说并不是瞧不起村里人的头脑,而是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观察,那些人再怎么勾心斗角在他看来都是小儿科,也确实很上不得台面。
“所以……这应该是我们与其他人结怨,而那人买通了我们熟悉的人,故意做出这样一个局来羞辱我们?
”
秦月夕也很快反应过来,紧跟着说出了她的推断,二人对视一眼,忽然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岳闻樱。”
“岳闻樱。”
“看来,这倒是我惹出的事端了。”
秦月夕微眯着眼,掩住眸底一闪而逝的冷光。
岳闻樱确实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而且行动力也极强,这么快就将她的态度付诸于行动。
“岳闻樱?月夕啊,怎么回事,你是得罪人了?”
顾母关切地问。
“那人性格偏激狭隘,会得罪她根本就无从避免。”
秦月夕瞥了顾梓晨一眼,心道还不是这个“祸水”惹出来的是非,但是这话却不能在顾氏夫妇面前说。
“娘,先不管我们是怎么跟岳闻樱结怨的,她设计我们这笔账迟早要讨回来的,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解决当下的事。”
顾梓晨把话题岔开,算是给秦月夕解了围。
“其实想查出是谁把菜偷走的,也不难,这事儿交给子渡,查清楚之后先不要声张。”
“是,公子。”
子渡是做这种事儿的老手,如今追查一个小偷而已,即便是那人背后还有人出谋划策,也不过是多费一点时间而已。
“地里新种出来的菜苗被踩踏了大半,还需要再去城里买些种子回来,好在青菜的种植期短,成熟得快,无非就是比原定计划晚上几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