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能不能听进去道理可就两说了。
谁也不想一不小心就得罪了秦月夕,说话的时候自然就带上了几分小心。
“我只是过来看看,毕竟今儿算是你们正式上工的第一天,作为东家怎么也该来看一眼。”
秦月夕照例是没什么架子的样子,可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若是做得不好,她也不会拉不下脸面来翻脸。
“我呢,对农活确实不通,所以这块地我就交给大家了,你们都是租地的,以后的收成可跟你们的抽成直接挂钩,所以其他的话就不需要我说了吧。”
秦月夕上来就直切正题,开诚布公的样子博得了大家的好感,他们心里一松,说话就显得真诚又随意起来。
“顾家媳妇话说得在理,咱们是要交租子的,之前给周家种地咱们只能留两成半,如今多了一
成半的收成,哪儿还有不努力的道理。”
“是啊,咱们租这块儿地够肥沃,只要好好干,今年冬天绝对能过个好年了。”
众人就当着秦月夕的面儿议论起来,完全没了刚才初见到她时的拘谨。
“行了,大家这就下工回家去吧,我再走一圈儿也回去了。”秦月夕安静地听了一圈话,就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在乎自己,自顾回去就是。
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她并没有下到田地里去,而是站在田埂上向远处眺望。
渐起的晚风吹散一天的暑热,带来几许清凉,秦月夕仿佛已经看到了满眼的麦浪翻滚,稻香扑鼻。
她似乎已经开始渐渐习惯这种安详宁静的生活,每日被各种琐事填满虽然也会让人应接不暇或者心生烦躁,可对于一个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的人来说,这样琐碎却平淡的生活有多么让人求之不得。
秦月夕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后,低下头看着附近的地面,那里的垄沟里埋着一粒粒象征着希望的种子,正等待着某日破土而出,并在秋天结出累累硕果。
“回家吧,该回家了。”秦月夕的叹息声在夜风中袅袅而散,渐归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