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青这么一说,秦月夕就停下动作直起身,向侧面迈了一步,给她把路让了出来。
也不知是谁惹到了这个小丫头,看样子气呼呼的,下嘴唇都被咬出了一排白印。
将水倒进缸里之后,顾青青又拎着桶往外跑,她的腿都有些打颤,跑起来的步子很虚,却还是坚持着,像是在把她的“我可以”表现给谁看一般。
不久之后顾氏父子先后进了家门,秦月夕看到落在后面的顾梓晨,似乎一下就明白了顾青青会发脾气的原因。
顾父先看到了秦月夕,原本想对她打招呼,可目光在她身上一转就匆匆别开了。
后面的顾梓晨目光被父亲挡住,他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的身体僵了一下,便抬头看过来。
秦月夕一身宽松长袍迎风而立,如云秀发松松地挽着,披散的发丝缠在她雪腻颀长的脖颈上,说不出的慵懒惬意、风情万种。
“秦月夕,你穿成这样算什么样子!”
他眸光一凝,如剑锋犀利冰冷的目光劈开空气直刺过来,冷厉的呵斥中潜藏着一丝气急败坏,按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背青筋暴起,指尖甚至已经捏到发白。
“你吼什么?
我穿的有什么不对吗?”
秦月夕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收敛起来,她虽然是刚刚沐浴过,但衣服却穿得一丝不乱,并没有半点僭越会惹人遐思的地方。
可顾梓晨那句话却仿佛她穿得让人不堪入目而不自知,这是让秦月夕如论如何都不能忍的。
顾梓晨刚要说话,秦月夕又用不输他的气势再度吼回去:“别说我没穿错,就是穿错了,什么叫非礼勿视你不知道吗?一肚子四书五经喂给狗了?”
她说话相当不客气了,甚至并没有刻意避开还没有回房的顾父。
“你!”
顾梓晨又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被秦月夕给顶了回来。
“我怎么了?礼义廉耻我缺了哪个?”她的声音极冷,再听不出还有一点点亲近的温度。
院子里的动静惊动了顾母,她之前苦于灶台上锅里炒着菜不能离开,如今匆匆将菜起锅之后,丢下锅铲就跑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就吵起来了?”顾父瞥了她一眼,摇摇头,背着手回房去了,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顾母指望不上自己的相公,只能瞪了顾梓晨一眼之后又看向秦月夕。
“月夕
,怎么了?梓晨又惹你了?”
她刚才在厨房中并没有听清楚外面都在说什么,不过秦月夕会有这么冷漠的表情,怕是又被顾梓晨给气到了。
秦月夕对着顾母是发不出火来的,只能压着火气摇摇头。
“没什么顾伯母,我回房去了,等下再帮您做晚饭。”她说完转身就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懒得递给顾梓晨。
顾母知道从秦月夕这边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但从顾梓晨那边怕是更问不出什么,想要把他的嘴撬开,可比撬开蚌壳难多了。
果然顾梓晨也没有停留多久,只是对顾母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说:“娘,我先回房了。”
随后他也调转轮椅,往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这一个个的,到底是怎么了?”
顾母完全是一头雾水,根本搞不清发生了什么,刚才听到外面似乎吵得很激烈,怎么她一出来人就散了。
正想不清楚的时候,忽然一股浓烈的焦糊味从厨房里传出来,顾母顿时脸色大变地说:“糟了,我的菜!”
她急匆匆地跑进厨房,看到灶台上的锅里冒出了滚滚浓烟,甚至还有火苗窜了出来。
顾母情急之下将地
上的木桶提起来,将里面的水一股脑地倒进锅里。
“滋啦滋啦”的声音不断响起,火苗是灭了,浓烟却还是不断地冒出来,呛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厨房里是待不下去了,顾母先憋着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