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二人并不是第一次单独相处,但在马车车厢里这种密闭又狭小的空间中却是第一次。
对方的存在感被无限放大,呼吸甚至清晰可闻,这对都习惯了与别人保持距离的秦月夕和顾梓晨来说都很不适应。
尤其是秦月夕在经过了递鸡蛋事件后,面对顾梓晨的时候总有些挥不去的尴尬。
顾梓晨一上马车就掏出一本书来看,目光一丝不乱,这让秦月夕多少松缓了一口气。
她将车窗推开,看着外面一点点亮起来,初起的晨曦逐渐爬上车厢,从车窗钻进来,也让温度逐渐开始攀升上来。
秦月夕看着窗外的景色,注意力渐渐从身边那个男人转移到她去邻城的目的上。
那个号称 “鬼手李”的男人不知能不能把针灸用的银针打造出来,若是还能打造出手术刀等用具,那她的一身医术才算有了能最大程度发挥出来的机会。
她想得出神,冷不防马车一个急停,虽然她的反应不慢,但身体已经随着巨大的冲力向前扑了出去。
秦月夕刚想用腰腹的力量使身体翻转停下来,一条手臂就横过她的腰间向后一带,她的后背就紧贴在一具滚烫又
强健的胸膛上。
“小心!”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灼热的呼吸拂起耳畔发丝,仿佛在耳垂上烫了一下似的,让秦月夕下意识地一缩脖子,原本胸腹间提起的一股力道不知怎么就散了。
她脊背一挺,从顾梓晨的胸口处弹开,而后者手臂依旧拦在她腰间,稳稳的,只在确定马车已经停下的时候才缓缓松开手。
“师傅,出什么事了?”顾梓晨转头向车外扬声问道。
“公子,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这路上不知怎么多了个大坑,若不是我及时拉住马,一下栽进去可有好受的。”
车夫在外高声回应着,声音忽又低下来,像是陪着小心在说:“只是刚才那一下刹得太急,车轮磕到了石头,怕是要耽误您二位一点儿时间让我修修。”
“车坏了?”
秦月夕一愣,随即起身推开车厢门跳下马车。
顾梓晨捏着书的手蓦地收紧,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双腿,牙关也隐隐咬紧搓磨了一下。
从县城到的官道上赫然有一个大坑,看样子还是被人刻意挖出来的,那土石扬得坑边到处都是,恰好有一块歪在坑边的大石挡在车轮前,将轮子
别得脱离车辕歪在一边。
秦月夕看到马车变成这样,忍不住皱紧眉头对车夫问道:“修车需要多久?还有多远才能到邻城?”
车夫看看歪掉的轮子,又抬头看看天色,为难地说:“姑娘,你看这轮子歪的,有几根车轴还裂了,一时半会儿可修不好。距离邻城还有几十里路呢,您不是想推着公子就这样步行过去吧?”
秦月夕还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只是一听车夫的话,那念头也就散了。
“那你就快修吧,我急着赶路,不能这样一直被困在路上。”
秦月夕虽然着急却也很无奈,她推开车厢门对顾梓晨说:“车轮坏了,一时半会儿没法继续赶路,你要不要下来休息一会儿?”
顾梓晨不知何时手里又捧起了书,目光定在书页上,淡淡地说:“我就不下去了。”
“那也好。”
秦月夕点点头,顾梓晨上下马车还需要搬轮椅,确实不太方便。
虽然此时太阳渐上中天,暑热渐起,她也不愿意进入马车里躲避阳光,而是绕到马车另一边的阴凉中以手为扇扇起风来。
车夫虽说是要修理马车,可是车轮轴承断裂,又没有备用的
轮子可换,对他来说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是看着车轮唉声叹气,试着将车轮扶正重新按上去。
虽然路上也不时有马车经过,但对秦月夕租的这辆马车也是爱莫难助,却也托了她的福,后来的马车都能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