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进来吧,外边怪热的。” 净存缓缓起身,站到一半时还跛了下脚,一双眼偷摸着向上瞧,小鹿似的,楚楚可怜。 淑椒边向内走着,不忘回头嘱咐一句:“门关上,待会进小虫子呢。” “唔……啊,好!”净存愣了愣,忙用力点点头,回过身,小心翼翼盖上门。 金淑椒边将方才取出的剑偷偷藏好,边是佯作随性地发问道:“你想吃些什么,快到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净存打量四方,大概看出些淑椒如今的景况,闻言忙应答道:“啊,我,随便吃什么就行。嗳,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 淑椒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也不知是多久,方才回过神,愣愣应了几句:“嗯,我知道了。” 用晚饭时,淑椒只顾着啃手里的硬馒头,往口中灌着竹笋清汤。 净存则是呆滞地望着桌上一清二白的菜肴,看淑椒吃得津津有味,面上更是多了几分难言的神色。 最后,净存还是大着胆子开口,问道:“这些日子,你就吃这些个?” “嗯?怎么,有什么不对么?”淑椒歪过头,问道。 “从前我小时,还吃不上这么好的笋子呢,想吃个馒头,还得上街去偷,去抢,被人追着,跑过三街还不算完。” “唔,嗯……我知道了。”净存闻言,忙垂下头,硬往自己口中塞了小半块馒头,不得已灌下去一大口笋汤。 她忽然觉着,比起这又干又硬的馒头,就着的笋汤到真能品出一丝半缕的清甜气。 “不是笋汤么,怎么没看见笋。”净存晃了晃汤碗,问道。 “你刚刚已经喝下去了。”淑椒边给自己盛汤,边淡淡说道。 净存不忍发问道:“啊?就这么点笋?” 金淑椒闻言,便问道:“你还要么,刚才都舀给你了,不然我再去锅里盛一些。” “啊……那,那就不必了,不必了。”净存摆摆手,不自然地笑了笑,便低下头,搅动着那一碗清汤寡水,不再说话。 很快吃完了饭,淑椒熟练地收拾碗筷,见净存连半碗都没吃进去,方问道:“怎么了,不好吃么,还是不合你胃口?” “啊,没,我只是吃得比较慢,从前在王府里就是这样,你知道的。”净存边解释着,边是朝淑椒笑了笑。 “唔……从前仿佛并没觉着。”淑椒嘀咕道,举着手中的碗筷到房外去了。 …… 夜半时分,二人当是要同床共枕。 净存去溪边洗脸,耽误了好些时候才回来,见到淑椒早早便睡下了,也熄灭了烛火,悄声爬进被窝中。 “淑椒,对不住了。”净存在心中悄悄对自己说道。 忽地,淑椒只觉出强烈的窒息感渐渐从自己的脖颈,蔓延到脸上。 金淑椒也只是摊在床上,不做出任何反应,面色大抵都是赤紫色了吧,她这样想着。 净存紧紧攥住淑椒的脖颈,但不知为何,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总仿佛比被掐着的淑椒要更难受许多。 不知僵持了多久,净存还是骤然松开手,瘫倒在一边,口中带着哭腔,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你根本就没睡着,你根本就是还醒着,你分明是骗我的,为什么呢,金淑椒?为何事到如今还要放我进来,还要对我这样好?” “你还不知道么,我是什么样的人。自你大婚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