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我看着也是,保重。”豆沙一笑,扯着两个丫头的衣袖,举步跑去了。 白执瑜独立在未开的海棠花树前,清风微拂,他忽然觉着长衣单薄,周身寒凉。 “你们跑得那样快,这算什么?”豆沙带着二人直奔卧房,埋怨道。 弄春只低着头不言语。碧穗小声说道:“还不是怕叨扰到你们。” “我拿你们作知心好友,不想却是这样想我。”她恨道,思忖一番,转而语气缓和许多,说道:“我豆沙,若是真有什么,必然是堂堂正正。” 碧穗、弄春都低垂着头,听了这话,弄春答道:“好妹妹,都是我们糊涂了,你别恼,我向你赔不是。” 豆沙反倒轻笑着牵起二人的手,说道:“原没有什么的,吓着你们了。” “不过,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她撇下二人,几步跑走了。 他果然没走,仍旧立在原地。 “你怎么了,满面愁容的。”豆沙一见了他,右手不自觉攀上肩上一缕碎发,食指中指交替缠连着把玩,眼眸总垂着,时或悄悄抬眼瞧望身前人。 “你……”执瑜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豆沙这才有些惊异,忙道:“原是我不好,这玩笑开得过了头,对不住。” 执瑜抬眼端详着她的神色,轻轻说道:“我总以为你是生气了。” “你就觉着我那么易怒。”她一抛发丝,淡眉微颦,佯作嗔道。 “不是,不是。”执瑜急得摆手,又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才显得有说服力,双手相互绞着,开口却总是顿住。 见此状,豆沙也不忍再逗他,抬头细细端详着他,轻声说道:“我瞧你病得糊涂了,话也说不完全。你还是太瘦,脸色也这样不好。” “嗯,病根除不尽,到底是伤了里子。” “可不是,”豆沙做出思考状,嬉皮笑脸着说道:“可得快些好全了,否则过些时日,说不准我都生得比你高些。” 执瑜望着眼前人儿比自己矮上半个头,偏生了一张爱胡诌的嘴,这才发笑,说道:“看你眼睛睁得那样大,怎么知晓,竟是白日里也做梦。” “你这……真是不分好赖。”豆沙也笑,她的眼神从来不在执瑜身上停留得太久,稍时便飘忽到别处去了,右手却不由自主地伸去捉一缕青丝,缠绕在两指之间。 “谁说的,我……”春风拂过,杨柳依依,“你瞧这柳,生得多好,有道是‘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豆沙刚欲开口,一时又愣住,并不答话。 “你从未学过书么?”执瑜问道。 “没有。”她摇摇头。 “你这样人儿,不读书,倒可惜了。过些时日,教我诗书的季先生季怀平来府上,你同我一起学习,必定大有裨益。” “我却不是那等大家闺秀,怎么使得?” “这有什么,你在一旁听着便是了。”执瑜满不在乎道。 “对了,既言及此,又想起一事,要问问你,你可会下棋?” “原是不会的,前时弄春教过我一些,只还不怎样熟稔。” “我有个好物件,正要同你瞧瞧,随我来。”白执瑜举步向前,走着,回首看她是否跟上。 二人到了房中,李顺儿取来那张翡翠棋盘,豆沙细细观察着棋盘精妙绝伦的纹理,一刻钟后,仍是不解,说道:“我不识货,实在瞧不出个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