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袖红麝几个调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既然要贪,为何每户贪的不一样,这样岂不是会亏。 卫琼解释:“如果每户缺了一样多的钱货,就会促使他们团结上告,没准我早就知道了。” 若是张家拿十贯钱,王家拿三十贯钱,李家拿五十贯钱,这样以来,张家就会猜忌王家和李家与钱管事的关系。 王家嫉妒李家,又觉得自家拿的比张家多,不愿意做出头鸟。 李家更是会窃喜,自家拿的比他们都多,心里只会感激钱管事。 可他们都忘了,原本他们应该得一百贯。 “这原本就是我失职,”原主的锅还得她来背,卫琼继续翻着账本,“四万贯?”钱管事一年就贪了四万贯。 按照当世的物价,大周朝廷最高官员大司马月俸200石,也就是两万贯,钱管事一年光钱财,就贪大司马两个月工资。 他是按当世天下最高工资标准来贪的。 至于小吏工钱,钱管事都可以给他们发工资了。 偷换出来的金银玉器,除了藏在家中被丁香带人搜出来的,其余都变卖了换成现钱,在老家购置田产庄园,日子过的比十二营中等将领滋润。 “女郎,钱管事购置的田产庄园林地契书都在此处,”珊瑚将一个漆木盒打开,里面光是地契票据就有半尺厚,看的人眼花缭乱,“另外女郎要的历年给十二营家眷的钱货数量短缺的已经命人点算。” “嗯,其余可以放一放,这件事要抓紧,”她昨日刚去了别院,只看到了一小部分家眷,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的人,过的尚且如此艰辛,“还有,钱管事一家是不可能欺上瞒下,十二营里的事情你去查实。” 珊瑚屈膝称喏。 丁香风风火火进屋,被珊瑚瞪了一眼,立刻收敛形容,扭捏着碎步走来,“回禀女郎,钱婆子心眼忒多,奴婢就将他们分开关押审问,又故意让她听到两个儿子的惨叫声,这才招了个干净。” 钱管事拿着库房的钥匙,要想拿里面的东西易如反掌,兼之卫琼很少过问兵械以外之事,他的心也就渐渐大了。 从一开始在袖笼里夹带,带后面竟敢成箱成箱的搬。 可那么大的金贵物饰要带出十二营几乎不可能,于是钱婆子出手。 钱管事家里是由钱婆子主导,她先是贿赂厨房管事,十二营大的厨房有两处,一处是火头营,卫家治军极严,他们不敢伸手,于是把注意打在另一处负责山庄侍奉卫琼一众丫鬟仆妇的厨房。 她把目光放在每日运送蔬果粮食的车上,有厨房管事发话,其他经手之人得了一二好处,也就不再多言。 起初,钱管事害怕,想了个蠢招,让钱婆子偷几袋粮食将那些个搬空的箱笼填满。 后来就忘了。 “管厨房的赵吉,他手下的四人皆参与,另外还有西南角门和运送厨房菜蔬的偏门值守,还有负责洒扫连廊下房的那几个婆子,沆瀣一气,互相打掩护,有些更是敢盯着女郎的行踪,简直可恨。” 丁香说的急,忍不住咳了一声,忙捂着嘴,怯怯地偷瞄眼卫琼,见她没生气,低头请罪,“奴婢失礼。” 卫琼笑着给她倒了杯茶,亲自端给她。 丁香又惊又喜,双手接过,却不敢饮,用眼神询问珊瑚,珊瑚急智,接着她的话题继续问,“然后呢,这些人是如何招的?” 其实不怪珊瑚丁香她们的反应,倒不是说原主苛待下人,与那些不干人事的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