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琼站着没动,目光看向另外一排库房。 钱管事豆粒般大的眼珠子转了转,“女公子?” “这些呢?”卫琼用下巴指了指另一排库房,看向钱管事。 将才还在凯凯而谈的钱管事瞬间变脸,额上肉眼可见的渗出一层虚汗,他用袖子擦着汗,“女公子可是要看这些阿堵物饰?” “女公子让你开你就开,哪那么多废话,”丁香厉声说道,“磨磨唧唧做什么。” 卫琼赞许地看了眼丁香,丁香羞赧地低头,心里美滋滋的,以往她都不敢有任何多余的话,女公子多数时间都是待在书房,很少拿正眼看她们。 钱管事只能哆哆嗦嗦去开锁。 门是朝外开的,一打开,扑面而来的粉尘及刺鼻的霉味,呛的卫琼连连后退,急的珊瑚拿衣襟遮挡。 卫琼转身压制着咳意,她是后心中掌,伤了肺腑,刚穿来那几日,只要呼吸,整日整夜前胸后背像是被捅穿了一样的疼。 实在忍不住轻咳了下,胸口立时隐隐作疼,珊瑚忙从暖瓶里倒了杯清茶。 古代大家族女子出门,随侍的丫鬟带伞带茶只是基本工作,卫琼喝了一口,压下咳意。 “哎吆女公子恕罪,都是奴没说清楚,这些个阿堵物好些日子没晒太阳,都怪奴近日忙糊涂了,冲撞了女公子……”说着就要去锁门。 饶是卫琼有心里准备,也一时被这刺鼻的味道堵的说不出话来,咳意又上来,她忙饮茶,期间看了眼丁香。 丁香受到鼓励,立刻大声责问:“你的意思是女公子不该来这里是吧,真是笑话,这里是十二营,女公子哪里去不得,明明是你躲懒,没看好库房。” 说着,丁香又偷眼看了眼卫琼,确定自己没说错后,气势更甚,“这里放的都是主家的金贵物饰,怎么到你嘴里成了阿堵物,主家的东西哪里轮得到你评头论足。” “哎呦,瞧我这张嘴,是,都是主家的东西,奴不该多言。” “哼,你自己闻闻味,主家的东西竟让你看管这样,却不及时清理,”丁香吼完,又看了眼卫琼,接着说道:“让你拿的账本呢?” 钱管事继续擦着虚汗,愤愤瞪了眼丁香,又偷眼去看卫琼,见她也是这个意思,不由朝身后的婆子与青壮年使眼色。 其中一个青壮年似乎要走,被丁香呵住。 此时卫琼终于缓过来,她一直知道丁香风风火火的,却不知嘴皮子也这么溜,说话还能揣摩到她的心意。 不由更喜欢了几分。 那婆子是钱管事的老婆,两个青壮年是他们的儿子。 十二营的库房都是由钱管事一家照看。 原主关心兵械战甲,他们迎合主子喜好,将兵械库照看的一丝不苟,入了原主的眼,至于其他钱财货物,全由钱管事一家做主。 “奴来的急,账本没带,正要让我家大郎去取,”钱管事说着又给钱大朗使眼色,“大郎,快去将账本拿来,女公子要清点库房。” 卫家父子一直驰骋战场,后方主要靠卫琼抚恤部曲,遴选可用之人送去战场,甚至是改进军械武器、传递都城消息等等,她一直都以大事为重。 基本没有余闲时间过问侍弄绢帛布匹、花草、府库、蔬果、洒扫……这些管事的具体事物。 卫琼是突然要查账,想来他们还没来的及做手脚。 她看了眼丁香,丁香立刻会意,抬手制止,“不必,你们两个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