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茧分布在虎口及拇指肌腱部位,这是常年握刀柄所致。 半月前,卫琼痛醒就在这了。 开始完全不能动弹,整个人处于半昏迷状态,只感觉有人喂汤药,求生欲驱使她下意识吞咽。 迷迷糊糊中听到士兵操练的声音,她就以为自己穿成另一个版本的‘花木兰’。 随即否定,‘花木兰’一把脉就会被发现,所以她有可能穿成男人。 稍微能动弹时,就否定了这一猜想。 侍医随唤随到,丫鬟服侍周到仔细,所有人对她受伤一事异常紧张,卫琼眯着眼睛猜测,她有可能穿成某个大将军的家眷。 但是这期间并没有男子来探望她。 卫琼听了几日丫鬟仆妇闲话,从她们的话里得出,这座军营名为‘十二营’,编制属于卫家部曲,所以安置在山庄,由她掌管。 此次来的目的是为遴选随后出征的将官,在比武考校过程中,不幸后心中掌,从比武台上摔下去。 原主就是这么死的。 卫琼高兴,是因为穿过来就受了重伤,要不就得去比武、考校出征将官。 这她哪会。 安抚部曲,训练士兵,笼络家眷,哪怕是准备辎重军械粮草,这些她都可以硬着头皮上,但挑选即将出征的将官,绝对不行。 卫琼不知道如今外面的局面,出征打哪里。 但从古至今,兵事,凶事,带兵的将官若出错,有可能会改变整个战况,死的就不是一两个人那么简单。 所以她不能去挑选,不能简单的让他们通过比武,考校兵法来做判断。 不知道具体战事,不知道统领全军的人是谁,不知道出征兵的情况,无法考虑全局,如何挑选将官。 更何况,卫琼压根不打算做这些事。 半月以来,丫鬟仆妇说的话里推断出她穿到武将人家,而且地位不低,要不然不会有部曲。 上辈子搞事业把自己卷死,就是为了早点退休躺平。 如今既然落在了‘罗马’,两辈子的梦想得以实现,自然躺平当咸鱼。 是以,她每日关心吃食。 这两日能下榻,看着木架上挂的几套利落的劲装,正犹豫如何开口换衣服,绿袖就拿来了衣裙。 晨雾在营中训练的号子声中散去,卫琼听着按部就班的操练声,吃着早膳。 药膳是一道粥,粳米煮烂,加了杏子肉、蜂蜜,滋润肺腑,对她的伤正好,另配了酥糕、胡麻饼,及甜枣蜜饯。 刚来喝药嘴里发苦的紧,她迷糊中要蜜饯,丫鬟好一阵才送来,之后每日都准备。 想来原主不爱吃甜食。 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红麝打帘,穿着绣了一簇丁香花的丫鬟进屋,气息不稳道:“女郎不好了,王公子、萧公子、袁公子、九公子他们打起来了。” 汤匙里杏肉嫩如雪糕,卫琼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抬眸瞧了眼脸蛋红扑扑的丁香,眼尾环了一圈。 心想,几个大头兵为何称‘公子’。 再者,这里是军营,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打架就打架,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见她用完早膳,珊瑚奉茶。 卫琼睇了眼珊瑚,这四个丫鬟里就属她最稳重,见她也着急,卫琼只好问他们因何事打架,若无大事,就让营中管事去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