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舟被一通电话吵醒,意识苏醒的瞬间,痛觉也恢复了。 一种被巨石来回碾压过的酸爽直冲脑门,她试着起身,费半天劲又躺了回去,无奈只好伸长手把手机摸过来,点了接听并扩音放在耳边。 “你好,宋舟,我是吴友发,野蛮蔷薇的乐手。” “阿发,你好。” 阿发顿了顿,语气友好道:“昨天的事情,我替我朋友给你们道歉,我昨晚已经劝我朋友同意民警同志的调解方案。” 宋舟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叹口气,实话说:“我这边思想工作还没做通。” “……还是要求拘留?” “不一定。”宋舟飞快改口,“我等会再去劝劝。” “好。” 挂了电话宋舟头一歪,发现身旁空空如也。 她咬咬牙撑着上半身坐起来,叹口气,感觉自己像是被拆散过后又重装。 身体适应酸胀后,宋舟下床,出卧室找一圈,陈孚居然不在。 她回到卧室拿上手机,点开手机往浴室走,脚下忽地停住。 周沁发烧了? 宋舟立刻给陈孚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陈孚温和的声音传过来,“你起来了?” 宋舟跳过他的问题,着急地问:“周沁怎么样了?” “还好。”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宋舟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洗漱更衣,匆匆赶往医院。 陈孚知道她要来,提前在急诊楼门前等她。 宋舟下车见到陈孚,一路小跑到他跟前,喘着气第一句话就是问:“怎么样了?” 陈孚握住她的手,抬手替她捋了捋刘海,顺带摸了摸她额头的“羊角”,好像消下去了一点,“你早上起来身上不疼吗?” “疼。”宋舟喘匀呼吸,被陈孚一提醒,全身骨头一起叫嚣着疼起来。 陈孚牵着她往病房走,“疼还能跑这么快,身体素质不错。” “……” 宋舟见他不紧不慢的,再次问:“小沁没事吧?” “还好,早上烧退了,刚才又烧了起来,在输液。” “怎么会突然发烧啊?” “哭的。” “啊?” 到了病房门口,陈孚示意宋舟进去,“你在这里陪她,我去买点吃的。” “好。” 宋舟轻轻推门进去,周沁躺在床上睡着,脸蛋红得跟西红柿一样,眼皮浮肿,泪痕斑驳,睫毛被泪水泡过,结成一块一块,呼吸有些急促,看着怪可怜的。 小姑娘出来旅游第一天,先是遇到性骚扰打一架,然后半夜生病发烧,她这个导游真是失职。 宋舟从包里拿出湿巾替她擦脸,发现她耳后的枕头湿了一大片,心里不由吃惊又好奇,怎么会哭这么久? 陈孚很快买了早餐回来,两个人在病房外走廊一起吃早餐。 注意到陈孚眼下的淡青阴影,想起他昨晚一夜未睡,宋舟便道:“你回酒店休息吧,我在这里陪她,应该不会有事。” “派出所那边不是要求今天上午过去二次调解吗?” “对方刚才跟我联系了,他们已经同意昨天的调解方案,晚点等晨晨过来我再去一趟派出所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