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殷云岚安抚苏洛白道:“我还没有说完,”她顿了顿,又继续道: “女皇放纵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臣子劝她,让她从太凤君手里将权力夺回来,正式管理朝政,女皇只是摇头,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每次她有新的决策,就会受到太凤君的掣肘,所以她才会流连后宫,可没想到太凤君什么都管连她一个侍君都不放过,女皇心灰意泠,有次微服出游,走在花灯夜市之上,突然产生一种,不要做皇帝,要做普通人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出,就如同泛滥的江水,再也控制不住了,她跟太凤君闹了很多回,最后竟不惜以死相逼,太凤君也很后悔,没有办法,只有遂了她的心愿,向全天下宣布女皇因病暴毙而亡,举国哗然。” 苏洛白皱眉道:“其实女皇大可不必这样,因为太凤君毕竟不再年轻,或许再熬个几年,她就可以自由了,到时候,朝堂上下,还不是都听她的话?” 殷云岚叹了口气,道:“偏偏这位女皇陛下还是个极其孝顺的,虽然因为很多事天天跟太凤君闹腾,但也只是孩子和父亲的闹,完全没有存过什么杀心狠心,我这么说虽然大不敬,但如果换做别的皇帝,估计早就给下药了。” 苏洛白深以为然道:“确实,都说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这位女皇,看来是真不适合做皇帝……那后来,母亲快接着讲。” 殷云岚赞许的看着他,又接着道:“洛儿说的真好,唉,本来女皇秘密离开皇宫,是有个小侍相陪的,这个小侍君自从女皇痛失所爱之后,就一直陪伴在女皇的身边,女皇还慢慢的转移了注意力,在他的身上,可就在太凤君送女皇出宫,当一个平民百姓的时候,当着女皇的面,故意问那个小侍君想跟他走,还是跟已经是庶民的女皇走,小侍君义无反顾的选择和太凤君回宫,失去权力的女皇,第一次感到了别的感受。” 苏洛白道:“是的,虽然女皇是皇帝时,她觉得自己没有尊严可言,其实还是很不一样的,也就是除了太凤君掣肘,其实朝堂上下,都还是以她为尊的,这一下子什么都没了,小侍君肯定不想跟她走,她啊,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将所有人看的太纯粹了。” 殷云岚道:“没错,女皇离开皇宫,去了很多地方,看起来是浏览大好江山,其实就跟四处流浪没有区别,她做过樵夫,撑过船,还打过铁,唉,吃尽了人间的苦头,过了好几年,也是受不了了,又回到了京城,来到上回太凤君为她送别的湖边,湖边有个凉亭,她还记得当年走的前一夜,彻夜不回宫,就睡在了这个凉亭,可那时候的凉亭,地面上都被人铺了绵软的锦被,连柱子都被裹上了厚厚的绸缎,她那夜虽未回宫,却睡的格外安稳,可是现在一看,斑驳的柱子和落满灰尘的地面,无一不是在嘲笑她,嘲笑她的愚蠢,盲目的自负,只是到现在,后悔也晚了。” 苏洛白道:“毕竟由高落低,纵然那个时候她再洒脱,估计过不了两天就后悔了,平民百姓,哪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 殷云岚露出些许嘲讽之色,又道:“最后她被一个大臣认了出来,那个大臣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表面上说对她忠心耿耿,愿意收留她,不会再让她四处漂泊,背地里却用她拿捏太凤君,最后太凤君因病而亡,跟这有很大的关系,这件事是皇室秘辛,只有我们很少的人知道呢。” 苏洛白道:“母亲,别怪我说话直接,我觉得女皇的一生极其失败,太任性了,最后竟然还被权臣拿捏,纵然太凤君是强势了一些,但洛儿从母亲讲的故事中能听得出来,大约恨铁不成钢的成分占了太多,他爱他的女儿,怕她女儿帝位不稳,只是不善于表达他对女儿的爱罢了,可因为女皇被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