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逾在车上就换了常服,带着秦岭来到了甄府,甄相不知他的来意,原本是不肯放他进府的,可常逾说带了良医,救子心切的甄相爷,便放了他们进来。 秦岭的医术比不过乔林,可也能诊出这将死之人的脉象,常逾见他一脸凝重,多少知道此人或许是真的救不了,可秦岭还是想确认一下他们的想法,便用银针扎了他的手指,凑在鼻尖嗅了嗅。 秦岭若不是扛着一个百毒不侵的身子,倒也不至于这么头疼,就是你明明能解百毒,而他中的偏偏是那第一百零一种,秦岭无助的摇摇头,他救不了这个人,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确实是中了毒。 看着甄相夫妇那仅存的希望从脸上一点点消失,秦岭也是无能为力,看着床上的那个少年形如枯槁,面颊凹陷,哪里有一点人的模样,好似是一具干尸,原本在这个可以肆意奔跑的年纪,他却只能困在这床上苟延残喘,真是可悲。 秦岭起身,躲着甄夫人的啜泣,来到甄相身边:“敢问相爷,贵公子的药中的必备之药是哪国的贡品?” 看着甄相的眼神里瞬间杀气四起,常逾也在不知不觉中凑近了秦岭,这是下意识的保护,可秦岭的武功,还用谁来保护他呢? 常逾知道秦岭不会轻易问出这句话,可很显然,甄相早就知道他的儿子是中了毒。 甄相拂袖阔步,一副送客的模样:“看来你们也不是来真心救小儿的,既是如此,殿下还是请回吧!” 根据秦岭的递话和甄相的反应,常逾也不再掩饰:“看来,相爷是决心要帮他了!” 甄相虽不在朝堂,可如今朝堂的局势他还是清楚的,更何况,他儿子的情况,他也是清楚的很。常逾既然已经说出口,在甄相的认知里,此行便不再单纯,虽说没了刚刚的戾气,可脸色也不在恭敬:“谁若救了我儿,我便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可若救不了,我也只能依附于他,为我儿续命!” 常逾还是想争取一下的,要说他没有私心那是假的,可若来之前的私心胜过救人,那么现在或许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这样没有意识的活着,真的有意义吗?相爷您所知道的东西事关国祚,您是三朝元老,难道您就看着圣祖爷打下的基业,如此失于蚁穴吗?” 甄相听了太多这样的话,这么多年坚持下来,他已经无法回头了,既然无法回头,那便只能选择留住眼前的了:“我为大齐奉献了三十几年,也该让老夫自私一回了!” 秦岭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谁唱白脸唱红脸,看见甄公子形如枯槁的躺在那儿的时候,秦岭就已经决定要帮他了,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有着无法掌控的人生吧。 秦岭:“可你的自私,你问过他吗?他想以这种方式活着吗?实话实说,这世间的毒我可解千种,唯独蛊毒,我解不了,用波斯的圣草喂养的母子蛊,只要控制其一,他的命就不是他自己了,他是可以活着,却再也不能活出自己!说到底,他们已经不是你的儿子了,他是个傀儡!” 甄公子病了多少年,甄相就愁了多少年,这么多的神医看下去,只有零星的几个人猜测过甄公子可能是中了毒,可具体是什么,谁也说不出来,而秦岭是第一个说出毒物的人,这让甄相心中燃起了一点希望,这么多年,他自己也是苦读医书,就是为了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能救自己的儿子,只是结果都是不尽如意的:“按照你的话,我们找到母蛊,是不是就能解蛊了?” 秦岭摇摇头:“母虫应该早就死了,在他想利用贵公子控制相爷的时候,母虫就没了活的机会,正常来说,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死,而他利用母虫自幼食用的波斯圣草,来让子虫误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