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皇室的事,常逾多少也了解了些,契丹的本有太子,而且是个为国为民的贤主,只是数月前突然暴毙,有人说是天妒英才,也有人说是人为使然,可自契丹太子亡故之后,契丹其余几位皇子争的可是不可开交,而这个六皇子是太子的胞弟,自幼因体弱多病,被太子保护,也从没有进入过夺嫡的阵营,只是常逾从未见过这个六皇子,甚至也鲜少有人知晓他的长相。 常逾:“那你又如何证明,你是真的六皇子!” 耶律大雨:“玉牌可以是假的,人也可以是,我没办法证明,可只要活着,自然是要回去的,我若是假的,回到我契丹境内必然是死路一条!知道颖妃娘娘在意殿下,一定会给您补办生辰,所以不管长安公主在哪里给您选礼物,我只要将店铺存有一些稀罕物的消息放出去,剩下的,便会如我所愿,在此之前我也知晓,殿下与故渊堂之间的关系,就算这位公子不来,长安公主也会将我带去故渊堂,而我的打扮足够引起他人注意,殿下定然不会将我留在故渊堂,给乔大夫添麻烦,只要我进了这鄞成王府,我便能逃过一劫!” 常逾觉得此人可不像是被人娇养长大的笼中鸟,心思缜密,环环相扣,如此隐匿才智,还不知为何。 常逾:“可若有人提前对你下手,你这所有的筹谋岂不是都无济于事了!” 耶律大雨笑意深沉,有着和常逾一样,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成熟,就单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人怀疑。只是常逾没有想到,耶律大雨接下来的话,更让常逾惊骇。 耶律大雨放下外袍:“殿下难道不觉得这个时间点太过于巧合了吗?” 聪明人不必把话说透,点到为止,便已知晓对方深意,他说的不错,临近华宴,契丹的皇子死了,一定会被大肆宣扬,而偏偏此刻常逾刚刚回京,早不动手晚不动手,选在这个时候,要么是想栽赃嫁祸常逾,要么是想借此机会,搬到常逾,结合今日在太极殿上,圣上说要不是襄王提醒,这个差事还真落不到常逾身上,如此一来,这其中的勾结,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秦岭看着常逾的神情,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虽然他不知晓朝野之事,可能让常逾如此焦头烂额,一定不是什么善举。 秦岭:“你说的不错,驿馆里死了三人,有两位幸免于难,可如果你是真的,那死的是谁呢?” 耶律大雨:“是我的侍卫,我的母亲是契丹的皇后,生下我之后血崩而亡,被大皇兄护佑着长大,为保护我的安全,大皇兄对外宣称我体弱,需要仔细将养,所以见过我真容的人只有贴身保护我的几人,大皇兄暴毙后,我便成了唯一的嫡子,我知晓我成了众矢之的,这才主动请求来贵国的!” 常逾回过神来:“你知道是谁想杀你!” 如今的二人,虽是对立,但至少有了合作的前提。 耶律大雨:“我只能给殿下提供线索,契丹有人想杀我,便不会让我活着入京,所以我若死在贵国,便有了更大的意义,我的侍卫同我的身形极为相似,为了保护我,来这一路,谎称我们二人都得了皮疹!所以除他之外,无人再见过我真容!” 常逾既想查案,可自行探究,根本不必与其交易,更何况他合作的前提,利用了自己在意的人。 常逾:“你既坦诚,我便也不瞒着你,若你直接于我相说,或许我会帮你,可你利用了长安!便别怪我翻脸!” 耶律大雨躬身,学着大齐的礼仪:“我知殿下看中手足亲情,所以也拼死相护了长安公主,愿殿下看在此举上,能帮在下解燃眉之急!” 常逾没说什么,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