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托着腮坐在一边,看着常逾在那铺被子,暮色唱不尽人间的悲歌,桌上的红烛燃了多半,滴蜡落在桌案上烛火在秦岭如夜的眸子里跳跃,月光在外,烛火交替,透过窗子,两二人的剪影如同皮影戏一般映在了窗户上,倒像是一对新婚夫妇,这一日的打斗下来,秦岭有些困倦之意,可还是强打着精神:“阿逾,谢谢你!” 常逾手中的动作微滞,然后不做回应的继续铺床。他们二人之间,怕不是说的最多的就是 对不起和谢谢你,只是这两句话,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是初识、亦是再见。 秦岭:“什么时候走?” 常逾转过身来,倒了杯茶:“还是瞒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秦岭:“方不知能来我确实没想到,只是十七,没有唐衍的命令他不会一直跟着你,更没道理在这看热闹,所以,他是在等你,而且刚刚曲云飞的话,便侧面印证,他应该在找你,若我没猜错,京中的变故,应该是襄王要利用马孝辉对秦王下手了对吗?顾郦没跟你来,应该是让你留下保护马家的其他人了吧!” 秦岭看着常逾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个干净,然后意犹未尽的咂咂舌。 常逾:“所以,你怪我吗?” 秦岭:“当然怪啊?你这茶又没放糖!不好喝!” 看着秦岭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可心思却是缜密交织,常逾不禁笑出了声,这句怪,并非怪他。 常逾:“我虽然是因你而来,却并非只有一个目的!” 秦岭也给常逾倒了一杯茶:“阿逾,我知你的抱负是山河无恙,冤尘崇光,所以你不该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到我一人身上!” 常逾接过那茶:“我既容得下普天百姓,自然也容得下一个你!慕容颂派人去京中杀我,唐衍得了消息,派十七相护至此,众人皆知,我同秦王不睦,所以就算襄王出面,众人也会联想是我与襄王联手扳倒了秦王,所以必须有人在他处见到我,才能彻底摆脱我的嫌疑,慕容颂已然得知我在此处,下次再见他也会利用我的身份挑拨离间!” 秦岭:“阿逾,在你们朝堂,同江湖私交是受人鄙夷,可江湖的容忍度远比朝堂高,慕容颂如今众叛亲离,实属是因为他枉为人义,蛊人乱做,所以你不必担心对我的影响!” 秦岭从不认为常逾是他的负担,而且就算有,他担得起这世间最大的冤屈,自然也担得起他一人。 常逾饮下盏中热茶:“我还以为你会心存芥蒂的!再或是责怪我没有亲手将秦王送进大狱!” 秦岭:“阿逾,仇恨与我,像是相生,秦王算是你的亲兄,如何处置,我相信你!我秦岭交朋友靠的就是真心,你以诚相待诚不欺我,我也一定不遗余力!” 秦岭和常逾之间从不会有隔阂,两个人也从不隐瞒心中所想,两个人心中大义相同,可抱负却是一个在朝堂,一个在江湖,两个人愿意互相为助,却从不会因此而舍自己内心的抱负,或许这边是便诚相待,真心交付吧! 常逾:“阿恙,我不能一直陪着你,京中形式紧张,我担心秦王难免背水一战,也担心襄王不会对马孝辉手下留情,所以我必须回去,慕容颂虽然不在同日而语,但难免狗急跳墙,你还是要多多小心!之后,怕是还要连累你同我演一出戏!” 常逾说的真切,寻了剪刀,烛芯还未剪断,秦岭便一个跃身钻进了被子:“演戏嘛,我最擅长了!” 常逾听着秦岭转身而来的轻鼾,这样无忧无虑,如果可以,他愿意护佑一生。 常逾:“阿恙,你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