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的雨水,犹如塔在铜锣上,传入秦岭的耳中。 秦岭掸了掸他身上的湿气,规整了一下他额间的发髻,言语颇有些责怪的口气:“不好好在房里待着,跑这来做什么?” 岁桉从怀里掏出一个软垫子来,那垫子厚实软席,一看就是容易吸水的材质,可却半滴水都未曾沾染,显然是将这东西保护的极好。 岁桉:“二叔贪凉,可腿上旧疾最忌这寒气,想着其他取暖的东西会让狐毒在你体内作祟,便只拿了这么一个软垫来!” 秦岭满眼欣慰,揉了揉他的脑袋,将这份心意垫在屁股下,取了几柱香来递给岁桉:“给你爹你娘也上柱香吧!” 岁桉抹了把脸上的水渍,重新整理了衣冠后才接过了秦岭手中的香,看着曾经的奶团子如今已有半身高的岁桉,秦岭心中也有百般不舍,如果说秦岭充斥了岁桉的整个童年,那么岁桉也同样陪伴了秦岭的成长,相偎相持,相依相伴。 秦岭将岁桉拉到跟前:“岁桉,二叔、有话同你讲!” 岁桉眨着圆圆的大眼睛:“我知道二叔想说什么,岁桉愿意!” 秦岭不可置信的看着岁桉:“你知道?” 岁桉:“二叔将岁桉的东西都带了过来,就是做好了将岁桉留在这的准备不是吗?” 这句话问的秦岭是哑口无言,这孩子跟常逾久了,这观察力是只增不减。 秦岭:“岁桉,二叔只是觉得,你留在这里会比跟着二叔更安全,但这并不代表二叔能替你做决定,若你想跟着我,二叔将这些东西再背回去又何妨?” 岁桉摇摇头:“二叔,你答应我娘的已经做到了,可我娘临终前的希望不止这一件,她还希望你能沉冤昭雪,能正大光明的活在这个世上,也是时候你该为自己活一活了!与我而言,跟着你和跟着三叔并无差别,都是寄人篱下!” 这句寄人篱下实打实的戳中了秦岭的心,是啊,他和秦峪就算对岁桉再好,那也代替不了他的亲生父母!可秦岭又何尝不是呢?他的命运相比岁桉,更是有苦难言啊! 岁桉:“二叔,你对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刚离开松山小筑的时候,你将身上所有的钱都给我买了药,自己却连最便宜的止痛药都不肯买,帮人下海捞鱼,下池挖藕,划船卖苦力,赚的钱都给我买吃的了,生怕我营养跟不上,长的比旁的孩子小,早上的白粥也等我吃完了以后,加上水混着野菜重新倒到锅里煮,一天就吃那么一顿··· 岁桉的声音逐渐哽咽,抹了几次眼泪,拼命的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可他终究还是一个孩子,秦岭根本不想他有着不符合年纪的坚强··· 岁桉:“明明二叔你最不爱吃野菜的,却连着吃了数月,怕我被其他的小孩子欺负,便顶着太阳忍着狐毒爬到房檐上偷偷看着,在金陵城,你怕我启蒙晚,想让我上私塾念书,那些人因为我没有户籍不让我上,被人说是没人要的孩子,也是二叔跟人据理力争,没让我受一点委屈,岁桉那时虽然小,可岁桉永远也不会忘!” 秦岭看着岁桉,眼眶有些不争气的上了雾,这些场景仿佛历历在目,普通昨日刚刚发生过一样!秦岭揉了揉岁桉的小脑袋,以前他也喜欢揉,不过是因为岁桉脑袋圆圆的,手感不错,后来揉岁桉的脑袋是能随时确认他跟在自己身边,以至于到了现在,竟然成了他们叔侄二人的习惯,一个刚伸手,另一个便会将小脑袋凑过去··· 岁桉:“二叔,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岁桉心里,你永远是岁桉的二叔,也永远是岁桉心中的英雄,所以二叔,岁桉会快快长大,成为保护二叔的人,那二叔也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