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就像秦岭也一定想过自己死后,他侄儿的去路一样!” 在生命的道路上,秦岭和唐衍一样,都是阎王爷早就惦记上的人。 常逾没有犹豫的应了下来,或许乔林说的那句没有人能独善其身,也是常逾给自己的退路,更是常逾能不顾一切帮助秦岭的勇气。 常逾:“好,我答应你!” 唐衍:“都说我唐衍是祸害,殿下居然还敢同我合作?” 常逾拿起那杯已经凉却的茶,盯着上面漂浮的几片茶叶,舍弃自身晕染整杯茶水的模样,如同现在的自己一样,愿意为了秦岭舍弃一切。 常逾:“于我而言,引狼入室和与虎谋皮并无差别,关在在于,谁是狼谁又是虎!” 唐衍:“秦岭是靠狐毒续命的吧!” 常逾并不意外,还是那副冷静的模样,哪怕唐衍看不见。 质问他道:“许梦黎告诉你的!?” 唐衍:“婴毒和狐毒不一样,这婴毒的材料都是些常见的药材,可狐毒不一样,那是九尾红狐的命丹,我不懂这解毒,可也无非是以毒攻毒和相生相克,谁也不知道同九尾红狐相克的是什么,再想找另一只九尾红狐更是绝无可能!” 常逾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秦岭的命还轮不到他来断定。 常逾:“那便不劳唐阁主费心了!” 唐衍:“我知道你想说我并非良善之人,救命之恩于我,并不足矣为其舍命,老姐或许是你们口中唾弃的人,可于我而言,她同你们口中之人全然不同!或许,引她相救是我最初的算计,可之后的真心,是我眼盲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的理由!我们流落晋州之时,无人肯用我和十七这两个半大的孩子,我以为我的聪慧足矣让我们二人逃离人牙子的魔掌,却没曾想也同样断了我们二人的生路,是老姐,将自己卖给了一个鳏夫,求着夫家给我二人谋了个营生,我们并无血缘亲情,凭借的无非是我算计得来的偶遇,你说她是否值得?” 常逾可不想听唐衍说自己的过往,若是这些同秦岭有关,他倒是愿意听闻,只是这不过是唐衍自身的故事。 常逾:“可你不该用别人的苦痛来报你的恩!” 唐衍:“你说的是秦岭吧,就算没有我,慕容家也不会对他善罢甘休,你说我奸诈歹毒,你又何尝不是?对秦王的赶尽杀绝,可想过他也是你的兄长?殿下,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个道理,秦岭没和你说过吗?我唐衍从不后悔做的任何事!” 唐衍:“既然做不到天下人对她道歉,那我便让天下人敬她畏她却不敢动她分毫!我要让天下人知道她如今的模样都是拜江氏和秦懋若累!正义不会迟,可迟到的正义,要我们活着的人如何向死去的人以交代?他们的代价如何用金银衡量?这一点,锦衣卫出身的三殿下,比我更明白,如今帮你,也不过是老姐的心愿,否则单凭你,未必能在秦岭生前为他沉冤昭雪!” 常逾一向的以律法行天下,没有任何感性的瞬间,可自从遇见秦岭,他好像越发的感性了,甚至如今听了唐衍的这段话,也有些动摇了。是啊,迟到的正义,对于死去的人,又何谈公平,他们活着的机会又去谁那儿寻呢? 上升的阳光不断打穿窗纸,爬上香蕴,逐渐模糊了常逾的轮廓,这个世界有多少人像看笑话一样听着他们的故事,又有多少人,在不知道真情的时候对他们指指点点,如同圣人一般说着所谓的大道理,可他们不知道秦岭发生过怎样的事情,经历过什么,也没人给他反驳的机会,自定义的想当然,促成了他们脑海中的秦岭,那个少年不再纯粹,不再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