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衍磕磕绊绊的,半休息半赶路的,终于是来到了京城,这里面最开心的莫过于十七了,这一年多,十七是京城白山两头跑,来往的驿站老板都认识他了,唐衍这一年半的时间,将白山的事务大多都交给了五叔的儿子,虽然五叔还是会将所有的消息告知唐衍,可唐衍还是那句,让他看着办。 唐衍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本想着自己或许等不到常逾找到秦岭了,当然也不知道秦岭到底还有没有命活着,所以已经做好临终之前要秦岭的事情告知常逾的打算,可是没想到,秦岭真的活着,还真的让常逾找了回来,不知道是想见一见这个被老天爷时而眷顾时而遗忘的孩子,还是想在临终之前见一见曾经的故人,虽然他已经看不见了,可就算是听听声音也是好的,所以便不顾毒姑的反对,执意前来。 秦岭从一进门就盯着唐衍瞧,唐衍的能力他可是听说过的,虽然知晓他身体有异,可怎么也想不到是这副模样,只见唐衍坐在四轮车上嘴角带笑,薄纱覆眼,眉骨分明,倒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可这苍白的脸色,一副有今日没明日的样子,倒确实是有些怜悯之心了,虽然秦岭的生命也并不长远,可多少有练过内力的原因,看起来除了瘦弱同常人无异。 唐衍的话气若游丝,故作稳健的模样也颇为勉强,秦岭没有戳穿,只是心中难免悲悯。 唐衍:“秦二爷!” 秦岭:“你见过我?” 唐衍:“百家征讨之时,在沧澜的对面,有幸见过二公子一面,只是那是我眼疾难愈,看的不甚真切!” 百家征讨,这个画面和话题,秦岭以为自己快免疫了,可再次听到,还是有些触景生情的苦楚。十七站在唐衍身边,生怕秦岭知道些什么之后会对唐衍下手,虽然知道自己或许并不是秦岭的对手,可保护唐衍从来都是义不容辞。 珺娘上了茶点给常逾和秦岭,一向高傲的珺娘此刻也做起了婢女的活计,应该也只有唐衍有这个面子吧。 唐衍倒是没废话,毕竟事先已经知晓秦岭所来的目的,:“秦二公子想知道什么?唐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岭:“我想知道,你和阿逾做了怎样的交易,才肯告诉我这些?!” 唐衍浅漾,本以为他会迫不及待的问一些过往之事,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话,看来常逾于他而言,不外于当年的郑望予和赵羡庭。 唐衍:“哦?常大人没有言明吗?” 秦岭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之上,眉毛轻佻:“我知道,你们林夕阁不做赔本的买卖,我也知道,毒姑应该就在白山之上!” 唐衍:“秦二公子这是在威胁我?” 秦岭:“唐阁主还怕威胁吗?” 唐衍:“自然是不怕的!” 秦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来:“那想必唐阁主也知晓,白山的毒障对我来说并没有用,我若想上白山取毒姑性命,也并非做不到,今日我来,便不想身边再少一个朋友,这消息我不知道也罢,可如果你和阿逾做的交易会伤害他,那么我也知道唐阁主的软肋!” 唐衍知道常逾一直都在,既然没有出言相阻,便是不介意道其真相。 唐衍:“我不过是想借常大人的手,发展兴元府,不瞒二位,兴元府有一故人之子,我本意将其迁至京中,不求显贵高俸,但求衣食无忧,他既不愿,我也不想强求,这才同常大人做此交易!” 秦岭转身看向常逾:“这便是你要请车澈先生出山的缘由?” 常逾不语算是默认了,秦岭继续问道:“除此之外,可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