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逾现在也不怎么去镇抚司了,碍于身份,也不想让那些曾经的兄弟卑躬屈膝的对他,索性便让顾郦将一些需要处理的奏报拿到府中来,白日里便在书房里忙着处理一些奏报,秦岭倒是也不打扰,就乖乖的坐在另一张桌案上画画,虽然每次画着画着秦岭便睡着了,醒来之后脸上的油彩总是比那画作还凌乱,常逾见秦岭总是趴在地上画,瞧不过去,便让人又在侧面加了一张,不过最后加的桌案,秦岭没用几日,自己倒是用上了,顾郦有些看不过,不过常逾说,以前的那张书案大些,方便秦岭画画,索性他只是批注一些奏报,用不了多大的地方,常逾既然如此说了,顾郦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秦岭那画,简直是跟鬼画符一样的不堪入目,可常逾还是会时不时的看一看,不吝赞赏,或许这便是处处有回应,念念有回想吧! 常逾:“岁桉如今也已经七岁了,启蒙也算晚了,我打算给他找个私塾,你意下如何?” 秦岭睡的脸上都是纸印,忍不住挠了挠:“自然好啊!” 常逾:“我找了几家在京中口碑还算不错的,你瞧瞧!?” 秦岭看着那几家学堂的名字,大手一挥:“我这水平也看不出来好坏,你定就好了!” 他倒是做了个甩手掌柜,不过常逾也觉得若是秦岭来择,怕是会选个武馆出来,反倒不如自己选放心些。 秦岭闲着没事干,总这么吃白饭,心里也多少过意不去,可常逾的公事他又帮不上什么,每日便找些晒被子,擦剑的活儿来干,赵婶劝过他多次,可后来见常逾不反对,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这一日,秦岭也不知道哪里心血来潮,管赵婶要了两条活鱼,在院子里收拾了起来,若不是常逾知道他的手艺,光这收拾鱼的利落手法,还以为是谁家的妙手娇娘呢。 常逾的步子走的急,可就算常逾光着脚,秦岭也能听得出来是他。 秦岭拎着鱼还没来得及向常逾炫耀:“阿逾,你回来啦!” 常逾:“同我去一趟私塾!” 秦岭:“何事这么急?!” 常逾:“岁桉在私塾将其他孩子打了,夫子派人来信,让我去瞧瞧!” 秦岭哦了一声,将收拾好的鱼放到了一旁,洗了手之后,不慌不忙的起身。 常逾:“你不着急?” 秦岭挽了衣袖:“急什么?咱家孩子那武功还能吃亏了不成?再说了,我带大的娃我知道,虽然皮了点,但绝不是无中生有的孩子,这其中必有缘由!” 常逾:“我们不就是去解决这个缘由的吗?” 秦岭悠哉悠哉的跟在常逾身后,就差让常逾给他请个轿攆了:“孩子的事给他们点时间,他们自己能解决,什么都靠咱们,那以后我死了怎么办!” “你不会死!他以后也不止有你一人可以依靠!” 常逾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气压低到连秦岭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秦岭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惊扰,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到了私塾,还没进去,便听着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常逾好似对这私塾熟悉的很,径直找到了夫子施了礼,秦岭跟着照葫芦画瓢,这礼施的倒是挑不出毛病,就是怎么瞧也觉得不对劲。 庭中还展示着各式各样的文章,扑面而来的墨香,似乎要将秦岭浸染成了文人的气息。 岁桉此刻靠在一旁,虽然低着头,可是一脸的倔强,丝毫没有因为秦岭他们的到来而趾高气昂,对着另一边有人相仗的孩子,怒目圆睁的像只小狮子,秦岭弹了个脑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