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衍抚着茶盏,上升的水汽在他的指尖凝出了一颗水珠又落回茶盏当中,泛起了不觉的波纹。 “阁主,药来了!” 放下书,药碗里的味道即使蹙眉,他也是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唐衍经历了兴元府这一趟,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珺娘请了不少医者,甚至连太医院的人都请动了,但药喝了不少,人倒是一点气色都不见,连喘息间都有着难掩的血腥气。他们这一路回京,遇到了慕容颂的人,若不是十七,怕是都不能活着回来,以至于珺娘再见到唐衍的时候,险些有些认不出来了。 “还没有消息?” “没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常逾的人也在找!” “白山那边如何了?” “慕容颂的人,好像并不打算对许阁主动手,似乎是奔着您来的!” “他不是不想杀老姐,他是上不去白山!” “阁主,珺娘僭越,您出行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慕容颂能知道,这白山里的人怕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此事你不用查,我知道是谁,我本想留他慕容颂一命,可慕容颂伤了十七,就是找死!” “那内鬼就···” “都说攘外必先安内,可我不这么觉得,没了对手,那些在不消停的也是捂偷的苍蝇。” 唐衍的手指萦绕相互摩挲,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去请常逾吧,我有事同他说!” “约在这儿吗?” “寒盛楼太扎眼了,去故渊堂吧!把十七带着,那个乔林出自医药谷,既然能得秦岭信任,便不会是草包!” “好!” “十七伤重,不宜远行,届时我将他留在此处养伤,待伤愈而归!” “阁主、是要回白山了吗?您这身子···” “还要在你这寒盛楼叨扰些时日,什么时候走还要看明日和常逾谈的如何!” 康王再次被请入宫中,缘由依旧是下棋,只是纵使棋局再变,输赢也不过是无关大雅,可如今这局势,倒是乱的让人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了。 康王妃已经将今日后宫发生的事,说与康王了,即使拿了皇帝的封口费,可康王妃和那些官眷不同,她也算是半个皇室人,所以无论何时,都是要向着康王的。 康王绝口不提今日之事,只要陛下不主动提及,他何必趟这趟浑水呢?虽然他也知道,迟早都逃不过。 皇帝:“老五在你那可还好!?” 康王心里清楚的很,这哪里是问襄王过得好不好,这是在问,襄王老不老实! 康王:“好着呢!前儿个还教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皇帝:“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康王黑子执棋,落于正中:“那陛下是希望他有所行动还是没有呢?!” 两个人都是从当年那场夺嫡大战里活下来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康王简单的一个反问转嫁了危机,如果陛下不希望他有所动作,就根本没必要让戚将军以身犯险将他接回来,这一点康王早就看透了,让襄王暂住他的府上,就是希望激一激这宫里的几人,可还没等激起风浪,三皇子就横空出世,陛下这才着急了。 皇帝:“常逾的事,你怎么看啊!?” 皇帝既然这么问,就已经算准了康王妃会将今日之事说与康王,这个时候,没有责怪,只是在寻求意见,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