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郦知道常逾心里难受,也知道现在和他说其他事,难免会挨骂,可有些事,本就容不得人悲伤,只好小心翼翼的趴在门边说道:“宋大人派人来问过两次安了,陛下也密召了指挥使大人几次···” 文青山也扒着窗户缝看着里面的反应,结果常逾一开门,顾郦险些栽进常逾的怀里。 顾郦看着常逾收拾好了行李,便知道,他这是打算去找秦岭,连忙劝解道:“大人,现在京中局势混乱,且不说您能不能出的去,就算出去了,再遇上秦王的人怎么办?秦岭不再,不会有人再是那些江湖人的对手!” “我不能丢下他!” 顾郦:“找一定是要找的,可您也不知道他在哪不是吗?我们不是知道龙骨香在皇宫里了吗?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寻得龙骨香,他在,便可以解自身的婴毒,他若真的不再了,也希望岁桉身上的婴毒能解了不是吗?” 顾郦的话常逾多少也算是听进去了些,顾郦又继续说道:“咱们得到消息了,除了秦王,还有两拨人在找您的养母,其中还有颖妃娘娘!大人,您这身份···” 常逾本不相信这些,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不过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有幸被养母所救,根本不是当年那个被掳走的孩子,可现在种种事实摆在他面前,有些事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就可以不相信的。 而且常逾也知道,怎么自己刚到,就有人杀了养母,还是绝顶的高手,一个农村妇人如何能惊动这么多人呢?也就是说从他们离京的那一刻,便被人盯上了,可这个人是怎么知道他的真是身份呢? 这件事的线索越多,不但事情没有清晰,反而有些更乱了,直到现在常逾才真正的体会到当局者迷这句话,他也逐渐发现,这件事情急不得!而这件事情的关键,或许并不在他的身上。 顾郦:“还有一件事,你们在越州遇到的那个人,是铁鞭蝎王姚蛮!” 常逾并非第一次听到这几个人的名字,以他们的能力,杀了常逾并非难事,如果当时没有秦岭,恐怕死的不仅仅是他的养母。 常逾:“顾郦,这件事我另有安排,你先去帮我查一查秦岭的下落,找不到秦岭,就找岁桉,那孩子是个药罐子,将所有州府的药铺都盯上!” “好!” 常逾:“天涯海角,死生不论!” 雨水冲刷了这城市里的喧嚣,让人在门前驻足遐迩,宫中的甬道上时不时跑过去几个没有带伞的宫人,就算跑的再疾,也抵不过雨落的速度,诚宁殿里,除了予舒在正殿陪着颖妃,其他的宫人都被遣去休息了,颖妃出自武将之家,没那么矫情,若不是宫规使然,她有一个予舒和两个侍女就足够了。 “奴婢让人熬了一锅姜汤,已经分发喝了!看这天气且要阴上一阵子呢!” 颖妃坐在软塌上,扶额看着书,并未言声,这是颖妃定下来的规矩,阴天下雨,雪落佳节,她宫里的宫人一律休沐,若是天气寒凉,便没人分发一碗姜汤,若天气暑热,便没人一碗解暑汤药,这一年到头下来啊,阖宫上下竟没一人病过,省了不少问药就诊的钱,颖妃这账算的明白着呢,这些姜汤要不了几个子儿,可要是有人着了风寒,一传十,十传重,丢进去的银子就跟流水一般,没个尽头,扔银子是小,这身子不爽利,难受是真,这些道理是她自幼在军营就学会的,也是其他后宫的嫔妃,怎么也学不会的。 予舒见身边没人,凑到颖妃身边轻声说道:“娘娘,您要真惦记,咱们不如见见那个孩子去?” 颖妃一副看透了笑:“你以为康王妃这一日三次的请安是所谓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