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久在生意场厮杀的缘故,又或者是他就是这般冷冽如利刃的性子,他压下眉毛冷脸盯着对方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自己正被野兽钳制,连面前的氧气都被夺走。 徐怜月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 她被这般钳着手腕掐着下巴,生出一种自己如床垫上的鱼肉的荒诞感。她讨厌被这么对待。 徐怜月倔强地扬起脸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冷漠:“好啊,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小白跟我就好。” 她这般决绝而不带迟疑,似乎早已深思熟虑离婚的相关事宜,赵则一手上的力道不自主地加重几分。 “只要小白?” 徐怜月动作着想把手腕从赵则一的手中挣脱开来,他的力气很大,勒得她的手腕发红。 赵则一松开钳制她的手,抱着臂冷声道:“也是,赵夫人本就是千金大小姐,一时落魄委屈下嫁,现在见有机会重返凤凰枝就立马就看不上赵某人的家当,连掰扯一下财产分割都不上心了。” 徐怜月假装未听到他的冷嘲热讽,冷着脸挪开了视线。 两人僵持着,晨光透过轻纱似的窗帘,直直地洒下一片明亮在被褥上。徐怜月不自觉地抓了一下被角。 她听见赵则一微微地叹了口气,他说:“徐怜月,你考虑清楚。” 徐怜月低垂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往上挪,慢慢地对上他的眼睛,心跳一瞬加快。 他们的目光相遇在半空,叫徐怜月想起初次相遇时他的眼睛,一时之间秒针似乎都慢下来。 一阵门铃声唐突地打扰了他们互相探索对方的视线。 这么早,会是谁呢?徐怜月有些感激这名未知的来客,她正苦恼着如何应对赵则一,她掀开被子正欲下床去开门。 赵则一拦住了她,他微微皱着眉数落她道:“你好歹注意下场合,就这么出去开门吗?又不是小孩子了。” 徐怜月烦他总是这般说教的语气,顶嘴反驳:“这样怎么了!” 赵则一扫她一眼,视线落在她的胸脯上:“你没穿内衣。” 白色真丝材质的睡裙服帖地覆在她曲线曼妙的身体上。她的皮肤本就白皙透亮,映着清晨的光更是如莹润的珍珠。 门铃声见没有人应答,又急促地响起来,催促着主人速来开门。 徐怜月脸微红,将赵则一推出门外。 待徐怜月换好衣服,只见赵则一正伫立在门口处与来客对峙着。 方才没注意,现在才发觉赵则一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衬衫与西装裤,不得不说,他的身材十分适合这类装扮,宽肩窄腰长腿,嗯,屁股还翘。她当年就是这么轻易地被他的美色迷惑,真是美色误人啊。 赵则一是什么时候来的呢?待会还要赶去公司吗?徐怜月胡思乱想着,凑近门厅,开口问道:“谁啊?” 他的背将窄小的门口挡得严实,徐怜月看不清来者何人。赵则一听见她的声音,回头打量她一眼,微微侧身一步,让她隔着他望向对方。 是孙尧。 孙尧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炸毛,眼中的尖刺在触碰到徐怜月时又很快软得像羽毛。他委屈地向徐怜月开口:“阿月姐,他怎么在这里?” 赵则一挑了挑眉,抱臂倚在墙边,无声地望向徐怜月。 徐怜月干咳一声,问孙尧:“小尧,你怎么来了?” 孙尧绕过赵则一,拉着徐怜月亲密地往厅内走:“我当然是来给阿月姐送早餐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