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愤怒而急促的呼吸着。 大伯本就醉了,这下被林暮依这么一吼,嘴里嘟囔了几句后就一头栽到了桌上。 陈司然看着林暮依,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而林暮依没有给他眼神,她不用看就能猜到,陈司然的眼神,一定会是她见过很多次的:同情,困惑,和嘲笑。 送走大伯一家后,林暮依和陈司然沿着沙滩走回家,最后两人找了块空地坐下,静静地看着海岸线边的灯光出神。 自从大伯喝醉后将许多事和盘托出后,林暮依整个人情绪都很低落。这会和陈司然坐在一块,她也有些不自然地把头转向了一旁。但她还是能感受到,陈司然时不时地看着她。 感觉后脑勺快要被那股灼热的探究的视线盯到冒烟了,林暮依终于回过头看着陈司然。 “你还想知道什……” “你还好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了话。 林暮依本以为陈司然是想继续问她刚才大伯没说完的话,但是他并不是这么想的。 她一时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感到有些羞愧。其实,现在的她早就不像小时候那样,对别人的评价和诋毁有那么的在意了。刚才虽然大伯说的有些模糊,但她在回来的路上却一直在担心,陈司然会不会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推断出她的过往。 不知为什么,林暮依并不想让陈司然知道她那些不太美好的故事。 “对不起,我……语气有些冲。”林暮依先道了歉,但整个人还是表现得十分不自在。 “没事,我理解。” 陈司然其实看得出来,林暮依从刚才一直在回避他的视线。如果不是因为大伯喝醉了需要他搀扶一截路,估计林暮依早让他先回家了。 气氛一时之间又回归了沉默。但并没有持续太久,陈司然就听到身旁的林暮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如释重负般地叹了出来。 林暮依开口道:“其实,从大伯的话里,我想你大概能推断出,我的家庭关系有些微妙。” 闻言,陈司然有些愣神,但还是点了点头。 林暮依突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她刚才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知道了就知道了吧。 于是,她指着不远处的灯塔道:“看到那座灯塔了吗?” 陈司然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闪一闪的红灯在夜晚特别显眼,那是他们上次坐公交时她向他介绍的那座灯塔。 “我小的时候,总让那的管理员大叔带我上去看看,因为在那里可以看得更远。” “我总是望着对面,而你的家乡,也就是明城,就在那个方向。” 林暮依的父亲年轻时曾在明城做生意,不算混的风生水起,不过至少也是稳步发展着,也因此岛上还有很多年轻人去投奔他。但后来由于资金链出了问题,一时之间公司事业岌岌可危,可偏就在那时,夫妻之间还闹了很大的矛盾。 于是在林暮依六岁那年,父母离异,她被判给了父亲,父亲便将她送回岛上由奶奶暂时抚养一段时间,每个月给固定的生活费,人却几乎没回来过。而从那之后,她也再没见过自己的妈妈。 所以小的时候,林暮依就喜欢在灯塔那眺望远处的船只,因为奶奶说,爸爸不久就会来接她回家了,但她始终没有等到那一艘来接她的船。 岛上曾经有些人给父亲的公司投资过,也有不少人在父亲手底下谋事,如今公司出现危机,因此也就牵连了不少人。但大家找不到直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