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仙是个聪明人,既然她知道,将来的丈夫要靠着大哥,那她就不会和大嫂交恶。 何况她瞧着,这位未来的大嫂子并不是甚么难相处的女郎。 她小小声的叹了口气,这回回去了,也不知道甚时候还能再出来玩。 "三妹,阿澜,杨娘子,咱们到了,快下来吧。" 外头传来五郎的声音。 "好,我们知道了。” 霜降扬声应了一句,就先让许阿澜杨凤仙下车——车门窄小,自然不可能大家一道儿下去。 一下车,铺天盖地的碧色的红色交织在水天之间,挤挤挨挨的大片大片的荷叶,亭亭玉立的姿态各异的荷花,浅浅的才刚能没过马蹄的草地,还有时不时飞掠过湖面的水鸟。就好像是一幅天然的画卷,霜降不由被迷住了。 "这里可真美啊!” 杨凤仙喃喃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景色。" 霜降回过神来,笑道:"这有甚么?等日后叫二郎多带你出去玩。你不知道,云居寺的桃花,栖霞林的枫叶,城南的桂花都可好看了,一点不比今日的大云湖逊色。" 杨凤仙红着脸偷偷看了一眼在湖边忙碌的崔如柏一眼。 崔如柏和崔如松两个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占了一块好地方,铺了一层毡子,又铺上一层干净的布,摆了好些果子点心在上头——赏花当然不能只是干看花了。 霜降顺着凤仙的眼睛看去,人高马大的崔如松正撅着屁股铺布,跟个大猫似的,跟平日里一脸冷肃的模样判若两人。她不由噗嗤一笑。 崔如松好像是听见了似的,他抬起头,瞧见霜降捂着嘴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霜降更想笑了,这样一个平日里冷静持重的人,竟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崔如松更懵了,他确信霜降是在笑他,可他不知道哪里好笑,是脸上弄脏了,还是衣服挂破了? 他不明所以的好好检查了自己一遍,发现一切正常,崔如柏的声音传来:"大哥,你干嘛呢?" "都弄好了?"崔如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极其自然的反问崔如柏。 "啊,都弄好了。”崔如柏一如既往的好糊弄,完全忘记了他刚刚的问题。 崔如松点点头,嘱咐弟弟在这儿坐着,他走过去,先瞧了霜降一眼,才开口说话:"走吧,咱们去那边坐坐。" "好啊。"霜降笑眯眯的说,她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崔如松有多吓人了,不管平日里再像一只老虎,可是还是会有像猫儿的一面。 崔如松自然的走在霜降身边,跟她说话:"你方才在笑我。" 这是陈述句,武官的敏锐感知是不会骗他的。 "没有,我瞧着你好看呢。"霜降开始满嘴跑火车,"一想到这么好看的郎君是我的,我心里高兴,就笑起来了。" 崔如松想是被利箭射中了,然后在心口忽的爆炸开来,甜意如潮水般涌来,把他仅存的理智判断拉下了水。他完全忘记了怀疑霜降是在胡扯,只是咧着嘴傻笑着。 "喜欢看你可以多看看,看多久都可以。"他故作镇定的说,红透的耳朵却暴露了主人内心的欣喜。 霜降没有说话,忽然伸出手来轻轻的捏了捏他红透的耳朵,然后迅速缩回手,像一朵云一样飘走了。 只留下崔如松被她这一下撩的晕乎乎的。 "阿澜姐姐,凤仙妹妹,咱们去哪儿瞧瞧花,那片花开的可真好。"远处霜降的声音传来,崔如松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