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如此,那你便去罢。"大苏氏听的孙女心里有数,也就不再说了。 三岁的禄哥儿懵懵懂懂,没听明白太奶奶和桃花姐姐在说甚么,只是摇着手要太奶奶继续讲故事听。 桃花出了门,摸出五个钱,搭了一架骡车,说去祥云巷子罗云家。 车夫收了铜钱,鞭子一甩,骡子就迈开了步伐。 元娘怀着孕精神不济,留着桃花说话不过一刻就觉得困,桃花连忙告辞。元娘也不留她,拿了一包给家里人做的针线要桃花带回去。 桃花接了手,行了礼就往家里去。 这回运气不算好,没遇着骡车搭载。不过好在她也不是甚么娇贵小娘子,走便走回去罢。又不是来时提那么多补品,怕磕碰了。衣裳针线总没事的。 她走到扬泰街附近,见着那穿着碎布衣裳,脸儿又黑又脏,一头头发里甚么都有——草木屑,细小的土块子,小树枝儿瘦的皮包骨的一对小乞儿在那头乞讨。不由心生恻隐。她本也是可怜人,运气好跟了三娘子,三娘子给她吃喝,给她穿戴,还教她认字做针线,还有月钱拿,日子过得是再好不过了。可看着这些乞儿,她总想起以前在村子里的她,总也会给上几个钱,叫他们能去买碗粥,买两个炊饼吃。 她从荷包里掏出六个钱,打算递给她们。哪知道年纪大些的乞儿一把抓住她,眼睛里亮的像点燃了火把:"大姐?大姐是你吗?我是二丫啊大姐!" 桃花吃了一惊,正要挣开手,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她的妹妹二丫嘛?她又惊又喜,顾不得妹妹身上脏乱,一把把妹妹抱住:"二丫!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这是三丫?" 二丫和三丫见着了从小就给她们遮风挡雨的大姐,哭的鼻涕都出来了:"爹,爹要卖了我和三丫去给山里人做共妻,三丫晚上上茅房给听着了。我就收拾了点行李,趁着夜里没人,跑了。我们知道爹把你卖到府城来了,想来找你,可进了城才知道,我们根本不知道大姐你被卖给谁家了,只好一边乞讨一边找你。" 桃花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怎么?才卖了我几年,就要卖了你们?家里就这样缺钱了?大哥不是才娶了媳妇?" 二丫到底大些,不似三丫一般见着大姐只会哭:"山里人因着是三兄弟共妻,出的价钱高,又不限年岁,爹就动了心。想把我和三丫都给卖了,家里少两张嘴,得三十五两银子。" 桃花恨恨得道:"就为了三十五两银子,你才十二岁啊!三丫也才十岁,卖了你们去,是不顾你们的死活了!他也配做爹!" 想了想又道:"我如今在沈家做工,不过,没有娘子的允许,我是不好带你们去的。这样罢,我先给你们找个脚店歇一歇。我去禀告了三娘子,若是,若是她好心,把你们两个也一道儿带进沈家,咱们姐妹也好在一块儿” 二丫和三丫早就习惯了大姐安排。点了点头站起来,桃花找了一家脚店,给两个妹妹要了一间房,又找店主要了热水饭食。付了一天的房钱,两百五十钱。 安顿好两个妹妹,她回去了进了霜降的闺房,见着霜降扑通一声跪下来。 霜降一惊,就去扶她:"好端端的,你这是干甚么?快起来。" 桃花不起,反而磕了一个头:"娘子,小的有事求娘子。" 霜降道:"有甚么事你起来说。跪着地上凉。" 桃花这才起身,立在一旁垂手,把今日回来路上遇着了两个妹妹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末了红着眼圈儿道:"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