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你一件事。" "甚事?"霜降问道。 五郎打开盒子,里头只有零碎的几个银块子和一堆铜钱,大概不超过三百枚。 五郎把铜钱留下,里头的六枚银块子全交给霜降。 "我是个存不住钱的。师傅说,我再学两年就能出师,自己去开铺子做棺材了。可是我这点银子哪里够买铺子的?虽说租也不是不行,可是我想着 既是我一辈子的生计买卖,倒还是买铺子来的踏实。租着别人家的铺子总是不好,要看东家脸色。我打听过了,一间中等大小的铺子要市价五十两。我先攒一攒,到时候加上爹娘再给我出的钱,凑一凑,买好一点的铺子。这些银子你替我攒着。日后我师傅发了月钱,我只留一百文使,余下的你都替我存着。” 霜降接过银子一看。一块银子大的有一两重,小的有五钱,这六枚共是五两银子。 五郎确实存不住钱。他如今在袁师傅哪儿的月钱涨到了四百钱,因为他大了,会的多,能帮忙的也多了。苏氏每个月都会给他们两个没成家的孩子每人五钱银子的零花,有时候三郎或者大苏氏还会给一点零花,过年时,大苏氏和苏氏婆媳两个给他们这群孩子们的压岁钱可是二两银子,伯母和婶娘给五钱,大哥二哥三哥也会给上几百文压岁钱给他们这群小的。 就这样,五郎这么多年却还只有五两多一点银子。当然,早先他们家条件不好,也没有那么多零花压岁。可自从霜降五岁起,家里就是这样的规矩。如今三年了,不加她自己做女红的钱。她都有二十五两银子。可五郎却只有她的五分之一。怪不得五郎要叫她来替他存着呢! "我替你攒着是可以,可你要是三天两头来问我要,那我也攒不住钱呀。"霜降道。 "那你别给我,我在家里吃的喝的穿的都有,一个月一百钱够花了。要是我问你要,如果不是要紧的急事,你都不要给我!”五郎也很清楚自己,一旦看不见钱,或者兜里没有钱,就不会想着花。 送走了五郎,霜降叫桃花拿了一沓纸来,拿线穿了,专门写上五郎在她这里寄存银子的进出账。再是亲兄妹,这钱上头,也还是得有把子清账好。 她自己也在想,如今她靠着刺绣,每年都能挣上些钱,但老实说刺绣一幅图几十上百两银子还是太打眼了些。她想着,不如就像爹爹给大姐买铺子一样。她攒的钱拿去买几个好铺子,吃着租金,岂不是更好?自己挣来的钱买的铺子,也不是陪嫁,想来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好来。 可还得等等,她如今才八岁,大祁律是女子十二方可置私产,如今就是她掏钱买了,契书上头也只能写苏氏或者沈二郎的名字。 想罢就把账本放下。继续绣她的桃花源图。 前些日子忙,这幅图她才绣了一半都不到,如今得赶赶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