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也会决定陈平将来,究竟是做一个‘愚忠’者,还是一个‘精明’者······
但让陈平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是:不等刘盈针对‘惩治韩信’一事做出答复,淮阴侯韩信,就已经被皇后吕雉,以及丞相萧何合力杀死!
这样一来,陈平‘问太子对韩信的处置意见’的使命,无疑算是办砸了。
自长安一路前往邯郸的路上,陈平更是为此事辗转反侧,茶饭不思了大半个月!
结果今天到了邯郸,见了天子刘邦,陈平却发现:对于韩信,刘邦居然丝毫没有开口问的意思!
更让陈平感到心惊胆战的是:那颗由皇后吕雉交给自己,被石灰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头,也被刘邦身边的太监头子——宦者令收了去!
这一下,陈平是彻底弄不明白状况了。
——收了人头,就说明刘邦,并没有遗忘韩信这个人!
但既然没有遗忘,又为什么不开口问呢······
看出陈平神情中的不安,周勃心下不由戏谑一笑。
装摸做样的思虑好一会儿,才见周勃佯做轻松的笑着一摆手。
“嗨~”
“韩信之事,陛下早已知之。”
“十数日前,酂侯之奏疏,便已加急送至邯郸;皇后、酂侯合力诱杀韩信之事,亦已为功侯贵勋尽知。”
说着,周勃不忘笑着拍了怕陈平的肩头。
“曲逆侯久离邯郸,于此间事有所不知,却也情有可原······”
闻周勃此言,陈平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于萧何必然会将此事上报刘邦,陈平自是早有心理准备。
甚至不单一个萧何——作为天子,尤其是开国之君,刘邦即便是不在长安,也绝对会有足够的渠道,来保证自己对长安的所有事,时刻保持‘无所不知’。
但这个答案,显然还不足以让陈平,放下心中的疑虑和不安。
“太尉,许是误解鄙人之意了。”
面色严峻的道出一语,便见陈平眉头又是一拧。
“鄙人此行,得陛下以‘问太子处置淮阴侯之案’相托;然鄙人,并未得太子言复。”
“陛下纵已知韩信为皇后、酂侯诱杀,亦当以此相问于鄙人;知鄙人未得太子言复,也当稍行责备才是。”
“怎今,陛下于韩信之事不闻不问,好似这世间,从未有过‘韩信’此人?”
听闻陈平面带忧虑的又发出一问,周勃不由稍叹一口气,面上挂着的那一抹标志性的随性,也悄然转变为了一抹郑重。
“曲逆侯,当是不知陛下于韩信,究竟乃何等情谊······”
语调平缓的道出一语,周勃的面容之上,也稍涌上些许追忆之色。
“遥想当年,曲逆侯尚为项羽帐中谋士,陛下则方自鸿门一宴脱身,为项羽分封以王汉中。”
“正值陛下率军自咸阳南下,大军困局汉中,军心低迷之时,韩信自项营来投,为酂侯举于陛下当面。”
“当是时,鄙人闻韩信,不过项羽麾下一裨(pí)将,还曾轻视于彼······”
说着,周勃只自嘲一笑,又悠然长叹一口气。
“然降汉不久,韩信便暗度陈仓,打破章邯之军,一战而闻名天下!”
“陛下亦得还定三秦,雄踞秦中沃土,以为王霸之基。”
“于韩信之才,陛下,实可谓又喜,又恨······”
说到这里,周勃又笑着望向陈平:“曲逆侯可知,陛下此恨,从何而来?”
见陈平痴愣愣一摇头,周勃便又是一笑。
“此恨,便源自汉三年,陛下经彭城一败,率残军困居荥阳,为项羽所围逼之时,韩信拥大军而不知驰援,反破汉-齐之同盟,大破田齐!”
“若单如此,倒也还可称之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然破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