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ì)绶,礼同诸侯;许禁中策马、驰车;许朝天子而不拜,临太庙、高庙而不跪!”
“兹尔萧何,社稷柱石;”
“岁禄万石,身天子师;”
“左立汉祚,功垂万世。”
“配享太庙!”
“为汉,家臣······”
随着郎官抑扬顿挫的诏书宣读声,萧何早已是涕泗横流,只手臂被身旁的郎官们托起,不能跪地叩首,只能是轻颤着嘴唇。
“老臣······”
“老臣·········”
看着萧何轻轻颤抖着的背影,殿内朝臣百官,也是无一例外的红了眼款。
如果说当今汉家有什么人,能在得到丰厚恩赏的同时,却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嫉妒和不满,那除了丞相萧何,恐怕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从最开始,于丰沛结交太祖,再到起兵抗秦,力举沛公为义军统领,再到跟随刘邦,一步步从楚地打入关中;
先入咸阳之后,刘邦带着张良、樊会赶赴鸿门之宴,却留萧何稳定军心;
获封汉王,又还定三秦之后,刘邦带上所有的文臣武将出征关东,依旧是让萧何留守后方;
到霸王授首,汉祚鼎立,刘邦连年奔波于关东,被此起彼伏的异姓诸侯之乱弄的狼狈不堪时,负责在大后方输送物资、征集兵马,并源源不断送出函谷关的,也还是萧何。
到今天,始皇驾崩已经过去了十六年,年轻的刘汉王朝,也迎来了第十三个年头。
但作为汉室的第一任丞相,萧何却依旧拖着老迈的躯体,在丞相的位置上,发挥着自己‘定海神针’的作用。
对于后世人而言,每言及秦末汉初,人们想到的总是霸王项羽、兵仙韩信,亦或是刘邦的双臂:文张良、武樊会;
但只有身处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亲身看到这个世界的人,才能明白张良、樊会,不过是刘邦的‘臂膀’;而萧何,却是刘邦的肱骨,是刘邦底定天下,立汉国祚不可或缺的人物。
现在,这个注将垂名青史的人物,得到了自己应得的荣誉;
而对此,殿内老少男女数百号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心中生出‘不妥’的念头。
无论是兼汉太师,还是金玺綟绶;
无论是许驰禁中,还是礼同诸侯;
无论是配享太庙,亦或是那句令殿内众人怦然心动的‘为汉家臣’;
萧何的一生,都配得上这一切。
如果萧何都配不上,那普天之下,恐怕就在也没有人,配得上这般荣耀了。
“陛······”
“陛·········”
众人感怀自己,老萧何依旧没能从激动地情绪中缓过神,只任由自己被扶着胳膊,昂首望向刘盈,不住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见此,刘盈却是温尔一笑,同身旁的母亲吕雉稍一对视,便走下御阶,来到了萧何面前。
严肃的整理了一番衣冠,待刘盈再度抬起头,一旁的侍郎官们按照先前的安排,将一方实木漆椅搬上殿,又放在了御阶中段。
而后,便是刘盈上前,接过一位郎官的位置,轻手扶着萧何拾阶而上,在那方木椅上安坐下来。
到这时,殿内朝臣百官才发现:那方木椅,并不似殿内东、西两个朝班席位般,或坐东朝西、或坐西朝东,而是和御阶上的御榻一样,是坐北朝南!
却见刘盈面不改色的将萧何扶上木椅,而后便走下一级御阶,背对殿内朝臣,朝坐在木椅上的萧何沉沉一拜。
“学生,见过老师······”
这一下,殿内百官朝臣才终于相信:萧何这个‘兼太师’,并非是荣誉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