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秋又一次来粮铺的时候,给顾延臣带了有人送给她爹的名茶,对顾延臣来说很贵重。
换成往常,顾延臣不会收,也不会搭理她。
但是昨日跟许小暖说完之后,他就已经想好了,看着林雨秋说。
“林小姐,还请你回府上去,许氏粮铺只是一个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我也只是个流落此地的普通人,配不上您的身份。”
顾延臣没有带上一点情感,冷声说。
许小暖没想到顾延臣竟然会这么直白的拒绝,先是一怔,随即想。
“他是为了心上人拒绝林雨秋的么?连林雨秋都能拒绝,想必他的心上人必定是更优秀的了。”
“你……你说什么?”
林雨秋睁大眼睛看着顾延臣,她以为只要她对顾延臣足够好,顾延臣总会对她动心的,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直白的拒绝。
“林小姐,像您这样出身的人,应当有更好的高门大户的工公子陪您,我实在是配不上。”
顾延臣句句都在贬低自己,但拒绝的态度却是十分坚决。
林雨秋的眼泪刷地掉下来,怔怔地看着顾延臣。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般跟我家小姐说话,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
林雨秋的丫鬟也从没见过小姐受这种委屈,登时就不干了,怒视着顾延臣。
“并非在下不识抬举,而是在下有自知之明,自知配不上林小姐,故而不敢玷污小姐的清誉。”
顾延臣向林雨秋行了一礼,便转身进了里间。
“林小姐,我早就劝过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许小暖叹了口气,上前安慰。
其实许小暖也不是很想搭理林雨秋,但是毕竟是在她的铺子里,总不能让人说是林雨秋被她欺负了。
更何况在粮铺里哭,叫人撞见了,林雨秋的面子也挂不住。
“姑娘,你还是先带你小姐回去吧,缘分这种东西不能强求。”
许小暖见林雨秋劝不动,又只能跟丫鬟说。
丫鬟也见不得自己家主子受这个委屈,便哄着林雨秋走了。
没有钱掌柜和林雨秋来添堵,许小暖总算是过了一段安生日子,可是没几天,县城里就传出了一个传闻。
说许小暖是个怪物,说她会使用什么邪术,之所以她能有那么多粮食卖,都是用邪术变出来的,谁吃了谁就会被邪祟缠身。
人们都信鬼神,怕邪魔,这个传闻一出来,许小暖的粮铺立时就流失了大量的顾客。
若只是流言那肯定不会这样,偏偏还有好多买了她家粮食的人,家里陆陆续续都有人生病。
起初许小暖也并不在意这件事,就当是有人嫉妒她,在背后造谣而已。
可是城里生病的人越来越多,而且生病的人集中在城北,城南的人都相安无事。
城南的有另一家粮铺,不是在许小暖这里买的粮,所以就没事,但是城南的人基本上都生病了。
百姓多数患病,县令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的,立刻就派人去查病因。
但是那些生病的人家里,唯一有的共同特征就是吃了许小暖卖的粮食,就连县令都开始担忧起来。
谣言在秦城越演越烈,已经上升到许小暖就是想要害死整个秦城的人,她就是妖邪变来的。
这几日许小暖损失惨重,不仅是一些散客不再光顾许氏粮铺,更致命的是,那几家酒楼,都不在许小暖这里买粮了。
“杜老板,您这样做生意可不讲道义,我们明明说好了的,签三年的契约。”
许小暖冷静地看着杜老板,面上分辨不出情绪。
杜老板的神色更加难看,说话也不客气。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契约,你的粮食让我的客人吃坏了肚子,现在患病了,我没找你赔偿我的损失,你还敢提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