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爸是真牛啤,自己家的瓜自己来爆,换个人说这些,还没人信呢……” “这下好了,全学校的老师学生,保安保洁,食堂阿姨都知道这事了。建议校方把今天册立为学校吃瓜日哈哈哈……” 于远抬头。充斥在整个教室的风言风语瞬间小声了一些。讲台上的老师一本正经地安排学生小组讨论,视线却也隐晦不明地稳稳和最后一排的于远对上。 当然,于远经历的这些细节,顾舒然并不清楚。 只是回忆决堤,一个口子裂开,顾舒然控制不住就想起于远爸爸在学校周围发布的传单。 白纸黑字写陈岚是不要脸的小三,不知廉耻的婊子,迟早要遭报应的贱货…… 陈岚在学校布告栏光荣榜上的获奖照片被扒下来印在传单上,加之各种辱骂的字眼……传单反面则是于远和他那家乡未婚妻青涩又亲密的合影,于信和路淑婷一家同席吃酒欢谈的照片……纸质和印刷都极为简陋拙劣,但却能轻飘飘恶狠狠地扎透陈岚的心。 纷纷扬扬的单薄传单,风一刮,吹得各处都是。 保洁阿姨一边扫一边捡着看。流言也被风扬起,无孔不入地钻满镇江大学,溢出四散,不受控制地传开。 陈岚卸掉了社交软件,手机关机,把自己锁在公寓里封闭起来。她本来是住在校外公寓的,只是临毕业为了赶稿,方便和导师联系,才新搬回学校宿舍。谁知没两天就出了这种事……顾舒然一个旁观者见了都觉得这破事太矬磨人。何况是身陷囹圄,被眼前的痛苦和过往回忆轮番折磨的陈岚。 脸上的面膜干透,皮肤绷紧得感觉让顾舒然暂且止住唏嘘,丢掉干瘪的膜布,顾舒然洗了把脸便回卧房。 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屋里留了一盏小夜灯。四下静悄悄的,斯宸像是睡熟。顾舒然放下心,慢慢踱步到床边磨蹭躺好。 在她闭上眼准备入睡时,斯宸的声音轻轻响起:“舒然阿姨,于明澜也要离开耽江吗?” 顾舒然乍一惊,忍不住颤栗了一下,本能地尖声问道:“你还没睡?” 斯宸温温柔柔地嗯了一声,柔软暖和的小手抱住顾舒然的胳膊。 越来越像惊悚电影了……顾舒然啪地把床头灯拍开,深呼一口气,定睛看着模样乖巧的斯宸:“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着?你刚才不是说困了?” 斯宸不回答,只是眨眨眼。 顾舒然不是傻子,“所以其实你刚才在门外站了半天听大人说话是吧?你听到了多少?” 斯宸摇摇头:“大人的事我没听见,也不感兴趣。我只是觉得我们这种半大不大的小孩子可怜。” 顾舒然没说话,斯宸继续说道:“五六岁的小孩子不知道发愁,有不开心不顺意的事,发发脾气,哭一哭闹一闹,转头找到新鲜玩意儿就能把烦恼忘个干净。十八岁二十岁也好,起码能逃敢闯,有底气去违抗反叛。十几岁就不一样了,兜里没钱,没本事没力气,就连想坐长途车,都没有身份证件。偏偏这个年纪开始懂对错好坏,记性又好,有些事能记一辈子,想忘都忘不了……” 顾舒然打断她:“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 斯宸笑笑,眉眼弯弯,真有些像曾经的陈岚:“舒然阿姨你知道吗,我住过一段时间孤儿院。一场地震,我以为我什么都没有了,直到我被送进孤儿院。 被人浇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枕头被褥,睡一宿,身上就开始长小片的湿疹。鞋子里被放虫子。上厕所被泼洗墩布的脏水然后锁在厕所隔间,怎么呼喊都没有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