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宁啊。”
见段婴宁要走,段志能一个大跨步上前,就拦在了她的身前。
自他开口,再将她拦下时,段婴宁就已经猜到,这位厚颜无耻的老父亲是要做什么了。
但她脸色未变,只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犹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就算是看陌生人,她的眼神也不至于如此冰冷可怕!
段志能虽脸皮厚,可被她这样可怕的眼神紧紧盯着,便仿佛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了身子。他勉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这才忍住了身子没有哆嗦。
段志能也明白一个道理——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正如眼下。
若他不将段婴宁这冷冰冰的眼神当回事,只厚着脸皮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就可以度过这次危机了!
前提是,要脸皮够厚!
想到这里,段志能深呼吸一口,这才慢吞吞地说道,“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但是好歹,为父和你娘,也将你拉扯大了。”
“虽说你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苦头,可这养育之恩,是你一生都报答不了的!”
闻言,段婴宁冷笑。
他也知道,这些年她受尽委屈,吃尽苦头?!
“你若只说后半句话,我还姑且可以听你说说。”
段婴宁耐着性子,在心里告诫自己无数次——面前这个欠揍、厚颜无耻的老头子,是她的父亲!她若打了他,就是忤逆不孝!
如此,才勉强能压下想一拳把他打死的冲动!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说出来?”
段婴宁勾着唇,笑容玩味,“自讨没趣么?”
“我……”
段志能一噎,竟是找不到话反驳她!
毕竟,他不占理啊!
见段志能吃亏了,段清云这会子也正眼红那堆成山的赏赐。
因此,也赶紧上前替段志能说话,“二姐姐,你怎么说话呢?不管怎么说,爹都是你的长辈!还是让你来到这个世上,把你养大的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爹呢?”
“我还能说的更难听,你们可要听听?”
即便他们是父女二人一同“上阵”又如何?
即便是以一敌二,段婴宁也不带怕的!
她这一张嘴,以一敌十都不怕!
“你……”
段清云果然说不过了!
她的手颤抖着,半晌才道,“你就是忤逆不孝!你活该遭天打五雷轰!你把娘气个半死,眼下又要把爹气个半死吗?!”
闻言,段志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不必段清云多说,只需一记眼神,他便心领神会。
要不,怎么说父女默契十足呢?
段志能赶紧捂着胸口,做出被“气坏”的样子,直嚷嚷说胸口疼!
段婴宁又怎会看不出他们的小把戏?
她就不明白了,为何她与段志能从来没有这样的默契。
而段清云一说,段志能就明白,还开始演上了?
“不就是心口疼?”
段婴宁也捂着心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哎呀,我也心口疼!来人啊!赶紧进宫禀报皇上,就说我要被人气死了!”
“若我被气死了,与容世子的婚事,可能就要取消了!”
不就是演戏么?
她还没怕过谁!
见段婴宁有样学样,甚至还间接地“抬”出皇上来压制他们……
段志能方才只是演戏说心口疼,这会子便当真被气得心口疼了!
“段婴宁,你别演戏了!”
见她也演上了,段清云被气得牙根儿疼,“说白了,你就是舍不得拿银子来接济侯府!你是恨不得,要眼睁睁看着侯府没落!家破人亡!”
“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听听,这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