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快别说了!”
段志能被吓得老脸一白,赶紧去捂段清云的嘴。
他不是没有看到,英士德脸上的阴沉,都可与天空的乌云相提并论了!
可段清云这会子在气头上,又仗着有人撑腰,哪里把英士德一个老太监当回事?
她冷笑一声,“我凭什么不说?这个老阉贼都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敢在我们宁远侯府撒野……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不过是个阉人罢了!还妄想骑在我们侯府头上?”
“清云!”
段志能猛地拔高了声音,扑上来死死地捂住了段清云的嘴!
这个臭丫头!
真是不长脑子!
得罪谁不好,要得罪英士德?!
他是个老太监没错。
但若他在皇上面前,“无意间”说他几句坏话……只怕他仕途不保!
段志能忙看向英士德,只见他脸色愈发阴沉。
很明显——英士德已经生气了!
“段三小姐。”
他目光阴冷地盯着段清云,说出的话没有半分温度,“杂家的确是个阉人。但阉人也是人,不比你低一等。”
“杂家伺候皇上多年,还从未被人这般指着鼻子的骂过。”
“看来这宁远侯府的家教,的确是‘好极了’!”
最后这句话,显然是冲段志能说的。
段志能心尖儿一颤,看向他眼神多了几分不安,“英公公,清云年纪还小!年轻气盛么,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杂家哪儿敢呢?”
英士德阴阳怪气地答了一句。
他看向段清云的眼神,仿佛是淬了毒的刀子,能将她千刀万剐似的!
但说出来的话,却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段二小姐。”
他转头看向段婴宁,压下了眼底的阴鸷与可怕,挤出了一丝笑意,“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赶紧办正事要紧。”
“宣读了圣旨,杂家还要去护国公府呢!”
“然后回宫复命,向皇上说说今日的见闻……这腌臜地儿,杂家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若说方才英士德还看在段婴宁的面子上,给段志能留了几分薄面。
那么这会子,他是实在忍不了了!
英士德眼神沉沉地扫了段清云一眼。
他是阉人又如何?
有朝一日,他定是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瞧瞧,阉人的厉害!
对上他这阴冷的目光,段清云也忍不住后背心一凉。
只觉得英士德看向她的眼神,也太过可怕了些。
但这会子,仗着这里是宁远侯府,她身后的人身份也足够厉害……就算英士德面色不悦,她也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英公公也犯不着拿皇上来威胁我们。”
段清云冷哼一声,一脸高傲,“既然是来传旨的,那就赶紧宣读圣旨吧!”
“这大清早的闹得不得安宁,不是让人看笑话么?”
她走到段志能身边,眼神仍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段婴宁。
英士德气得牙根儿疼!
这个段三小姐,实在是太猖狂了!
段婴宁也没想到,段清云这气焰竟时比从前还要嚣张……但转念一想,她之所以如此嚣张,肯定是背后有靠山啊!
思来想去,除了温永晴之外……
她也想不到别人了!
于是,段婴宁给了英士德一记安慰的眼神,“英公公说得不错。”“我也觉得这里污秽腌臜!所以英公公还是赶紧宣读圣旨吧,咱们也好尽快离去。”
段志能老脸一白。
英士德这般说倒也罢了,偏段婴宁也这样说……
这不是打他这个老父亲的脸么?!
但段婴宁打他的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眼下就算他再如何不甘心,也不敢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