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不能睡懒觉。 时盛晨想带阮桑桑走亲串友,可是老宅却打来了电话。 “晨少爷啊,您快过来一趟吧。”贵姨语气焦急。 时盛晨心里一惊,“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贵姨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和尚,“就是有……客人登门。” 时盛晨心里略安,问贵姨,“什么客人啊?” “你还是过来看看吧。” 时盛晨不知道是什么客人,能让贵姨那么难以启齿,同时他也很好奇,就带阮桑桑回了趟老宅。 “贵姨,到底是谁来了?”时盛晨隔着大门问。 贵姨打开门后,见阮桑桑也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时盛晨见贵姨不肯答,就牵着阮桑桑往屋里去。 这时,贵姨说,“阮小姐,我刚才掉了一粒纽扣,您眼神儿好,帮我在院子里找找吧。” 阮桑桑听出来了,贵姨是不想让她进屋见客,但应该是为着她好的。 “晨哥,你先进去,我先帮贵姨找找。” 阮桑桑说。 时盛晨看眼贵姨,觉得贵姨莫名其妙,还有什么人是桑桑见不得的。 阮桑桑挣开时盛晨的手,推他进屋去。 时盛晨进去后,阮桑桑坐在院子里等他。 “对不住啊,阮小姐。”贵姨端来热茶。 “没事儿。” 时盛晨进去了十多分钟,但出来时,整个人灰扑扑的,像是被抽净了所有色彩和悲欢。 “你怎么了?”阮桑桑走到时盛晨跟前。 时盛晨感觉自己是空的,像一只气球漂在半空,没有任何可以梳理的思绪,他望望阮桑桑,不能给她任何反馈,哪怕是一个微笑,或是一句我没事,眼前的一切像一个巨大的白色漩涡,不断地吸食着他。 这时候哪怕是有人使劲抽一巴掌,他也不会感到疼,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是异位的,扭曲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阮桑桑抱住时盛晨,“你不要吓我啊,晨哥。” 听到她哭,他才像得以吸一口水的鱼,有了三分活色。 “对不起,桑桑。”他说。 “晨哥,你到怎么了?屋里是谁啊?”阮桑桑要进去看屋里的人,被时盛晨拉住了,“一个出家人。” 出家人?哦,阮桑桑猜到了,是时盛晨的父亲!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哪怕是对方不认他,他也不该如此失魂落魄啊,毕竟他的父亲已经遁入佛门好些年了,他早该适应了。 时盛晨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是桑桑吗?” 阮桑桑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和尚,身穿土黄色的百衲衣。 “你都长这么大了。”和尚朝阮桑桑走了过来。 时盛晨立马隔开阮桑桑,蛮横地驱赶和尚,“哪来的到哪去,恕不远送。” “晨哥,你做什么啊?”阮桑桑不解,他父亲是出家了,但父子俩不至于跟仇人似的。 和尚不悲不喜,只说,“我跟桑桑说几句。” 时盛晨拉着阮桑桑就往外走,丝毫不顾及父亲。 “是我。”和尚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时盛晨捂着阮桑桑的耳朵不给她听。 可是耳朵对声音的接收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