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和谐只限于外人在时,其实张艾绒怎么看阮桑桑都不顺眼,但闺女的公婆都在,她不能失了体面,只能略微的阴阳怪气一下。 比如,夹菜时,张艾绒会故意说,“上次回娘家,我说现在物价贵,连我看上个包都得掂量掂量,我妈居然说,‘你看上哪款包了,让你爸给你买’,哎呦,我都多大了,她还当我是小孩子呢。” 张艾绒独自笑着,“这有爹妈疼的孩子啊,就是好,啥啥不愁。” 张艾绒笑完,还拿出包给大家看,“我爸听完,非要去给我买回来,瞧见没,好看吧。” 陈秀和接过张艾绒的包,摸了又摸,爱不释手,“这手感,真好,起码得二十万吧,你家老爷子真舍得。” 张艾绒很得意,用手指比划了个“3”字。 一听这么贵,陈秀和更觉得鳄鱼皮包好了,“难怪手感这么好,样式也考究。” “阿姨,快转给我瞧瞧。”张艾绒的二女儿起身要包。 时韶华拿到包后,一下看上了,“妈,这包给我吧,反正你多得是,不差这一个。” 张艾绒虽然很不舍,但挨着大家都在,刚她自己又分享了有爹妈的疼的故事,不得不松口,“拿去、拿去。” 时韶华开心坏了,跟自己姐姐一起看那包。 张艾绒看眼阮桑桑,见时盛晨正夹菜给她,不见她悲,反而见她笑的像春日里刚抽苞的花骨朵,嫩生生的,惹男人疼。 “狐狸精!”张艾绒在心底咒骂一句。 这时,爷爷忽然开口,问两姐妹,“你俩是吃饱了吗?” 两姐妹只好放下包,继续吃饭。 “老二媳妇儿,钱不够花,可以问时向祖要,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时家苛待媳妇呢,连个买包的钱都要回娘家拿。” 听完老爷子的训斥,张艾绒哪还敢讲别的,只一味地说,“够花的、够花。” “桑桑。” 听见爷爷忽然喊她名字,阮桑桑又是一惊,“啊?” “以后想买什么,只管问小晨要钱,要是还不够花,就来找你奶奶,她有私房钱。” 这么暖心的话,从不怒自威的老爷子嘴里说出来,阮桑桑感动之余,还带着惶恐。 时盛晨笑道,“您放心好了,我挣的钱,足够养桑桑了。” “不,我能挣钱养活自己。” 阮桑桑这话,说的很孩子气,把大家都逗乐了,她自己也跟着笑了。 可是,时盛晨知道,她再也不是那个摔倒需要他伸手扶起来的小女孩了,她有工作,有喜好,有小脾气,有美貌,除了还没完全接纳他,她似乎什么都有了。 “钱是挣不完的,你们一个个都忙活一年了,还不趁这几天好好放松下,都赶紧吃啊,吃完该摸牌摸牌,该放炮放炮。” 老爷子突然训斥,大家都不敢接话,听老太太这么一说,气氛才重新活跃起来了。 吃过饭后,屋里摆出几张牌桌来,三五人一桌围着摸牌。 小辈的不大喜欢摸牌,就到院子里点烟火,崩炮竹。也就五六分钟的功夫,院子里就弄得烟雾缭绕的,主要是几个小孩子都很喜欢烟花,滋啦滋啦个不停。 阮桑桑站在台阶上,一边看孩子们狂甩烟花棒,一边用手扇烟。 “桑桑。” “嗯?” “我爱你。”时盛晨凑到她耳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