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早的时候,陆仲都会开车回市里。 他坐在赵静训楼下,看着她开车回来,进入地下车库。 等到傍晚的时候,家里亮起灯,再过四个小时,卧室的灯再度熄灭,他才回家。 就这么远远看着她。 有几次,赵静训打车回家。他来不及躲避,只能背过身去,装作自己是一个路人。 晚上,他还会看到李元晦拎着袋子,出来倒垃圾。 这样的日子直到十一假期,他等了好几天都没在小区里等到赵静训。 - 赵静训促排卵期间,每日都要反复抽血和做b超。 医生需要观察卵泡的数量和大小,以及子宫内膜的发育。 接连吃了几天克罗米芬后,赵静训出现了许多不良反应,恶心反胃还是小事情,后面几天严重到下腹坠胀难耐,而且出现了阴|道不规则出血。 杜主任见这种情况,赶紧给她停了药,情况才逐渐好转。 “你压力是不是太大了?”杜主任问,“我先不安排接下去的取卵了,等你恢复好了再来做。” “好。”赵静训躺在病床上,捂着肚子说。 “b超看卵泡发育不成熟也没办法做的,你心情调整下,忧郁,焦虑也会导致不良反应加剧。”杜主任说,“下一次月经周期之后再来医院做吧,我给你开一些调理内膜的药。” 赵静训点点头,看着她离开。 她闭着眼睛,忍着下腹一阵阵涌起来的疼痛,虽然不是剧烈疼痛,但像钝刀子割肉般难以忍受。 “哎,你还好吧?”隔壁床的人问道,“脸色那么白。” 赵静训勉强睁了睁眼,回答:“还好。” “你家里人呢?怎么不来?” 本来做这个事情,就不想让父母知道。第一日,李元晦陪她一起来的,过了几天他说单位有事离开,帮她请了一个看护。 “做试管是不舒服的,你这才到第一个阶段呢,取卵更难受。”王姐说。 “再看吧。”赵静训有气无力地说。 “做女人真是难啊。” 赵静训扭头去看她,约莫三十四岁,短发,下巴上有一颗痣。 “请问贵姓?” “你叫我王姐好了,你这是做第几次了?” “第一次。”赵静训说。 王姐说:“我看你样子也像第一次,我们试管有个群的,你要不要加?” “还有群?” “那当然了,现在什么没有群。”王姐说,“里面都是怀不上孩子的女同胞,寂寞的时候,聊起来比较能懂对方。” “王姐,你是第几次?”赵静训问。 “我啊?”王姐说,“取卵取了两回,但是吧,第一次胚胎放进去,一个月不到就生化了,第二次到孕中期,六个月的时候,宝宝掉了。” 赵静训听她这么说话,也听不到什么悲伤。 “难过吗?” “刚开始挺难过的,失败多了就习惯了。”王姐说,“反正接着做呗,又没绝经。” 赵静训吸了一口气,这是有多大的忍耐和定力才会这样,她每一次做阴|超就极度抗拒。 长驱直入的时候,汗毛孔都竖起来了,特别难受。 “最难的是保胎那阵子,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