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善意,一厢情愿地想将他引入歧途。 莫名其妙的无措和慌乱袭来,你微感眩晕,脑中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是了,钟离并未经历过男女之情,还不曾阅尽人间百态,他对于所谓暧昧,恐怕并不敏感,你所以为的亲昵和偏爱,对钟离而言,或许不过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关怀。 若是钟离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如果他所有的举动只是出于怜惜和包容,那你之前都在做什么? 甚至于,若是钟离一直知晓你的心意,只是出于尊重,隐而不发,那你屡屡有意靠近,百般纠缠,他又会作何感想? 你闭了闭眼,没有出声,极力压下纷乱的思绪,看向他远去的背影。 钟离身姿笔挺,脚步不紧不慢,长袍下一双笔直紧实的腿,墨色长发束在身后,贵气天成。 总是如此,你曾在戏外,注视着他的背影,走过万水千山。 而如今身处戏中,你的角色也并无区别,你仍是那个旁观者,目睹他一步一步远去。 世间之大,何处可安置那漂泊无依的灵魂。 钟离背对着你,拨弄了一下灶中明炭,没有回头,很是专注的样子。 你抬手按了按眼眶。 若他本无此意,若他只是出于垂怜和善意,未曾戳破,那便绝不可使他为难,他救了你的命,给了你容身之所。 你得去解释一下,顺便再道个歉。 你一抬起脚,就踉跄了一下。 天穹间金乌展翼,烈烈天光落在你身上,烧的你皮肤发烫,心却如死水寒凉。 不知何时,掌心符文浸了汗,金色的回路模糊了些许。 你脚下一空,像踩在棉花团上,顿觉落不到实处,身子一歪,朝着水面倒去。 谭水清冽可鉴,天穹飞鸟掠过的云烟坠进双眸。 你有些茫然,思维在水中锈蚀,时间无限延伸。 一瞬间,来到璃月的数月光景飞快的划过脑海, 得知此身真相后,你常常陷入相似的梦魇。 人群捧出枯萎的霓裳花,在你接过的瞬间,毒蛇从中窜出,冰冷的毒液注入你的身躯,民众惊骇地四散而逃,有泔水兜头浇下。 你茫然地捧着花束,同伴们冰冷嫌恶的脸一张张划过眼前,最终定格在一柄长枪上。 暗金色的岩枪抵住咽喉,你望进钟离威严的龙目金瞳,冰冷的怒意填满了你们之间的裂隙。 你浑身颤抖,忍不住弓起身子。 恐惧攥紧了你的心脏,自懵懵懂懂地闯进魔神战争的漩涡起始,未有终时。 你怕千丈高崖,粉身碎骨。 你怕真相揭露,众叛亲离。 你怕此世再无你立足之处,便非要抓住什么,来证明此心不染,身有归处。 可你太好高骛远,所求太重,大约是失败了。 本不过一届凡人而已。 还好。 这深不过数米的石潭,远不足以伤及魔神的性命。 没有什么好怕的。 水面波光粼粼,似远隔千山,又似近在咫尺,天穹在视野中延伸,云卷金辉,无边无际。 不知出于怎样的心思,你向着天穹伸出手。 天穹回应了你,以最烈的光和热。 金乌栖于大地,坠入这方寸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