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为医者,对于一个病人,尤其是经过她的手的病人,给予关怀已经是出自本能,她是一个要求 绝对完美的人。要么不救,但是一旦救了,那个人就断没有不好的理由。 显然,这句话听在别人的耳里便会变了味道。尤其是这个人在之前还曾被自己视为麻烦,三番四次 想要敬而远之的人,这样突兀的一句关怀,无疑就就是自打嘴巴。 果然,楚菊雅抬头边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医仙果然是医仙,素手仁心,在下佩服!”说着, 浅浅一笑后又道,“在下阮凌轩,家中排行第六!” “阮公子也无需左一句‘医仙’,又一句‘医仙’。我叫君涵墨!”楚菊雅淡淡的以礼相回。 大靖开国皇帝常年戍守边关,少年时也曾游历江湖,其中助他开国的大将能臣不乏江湖人士,养就 了一副江湖儿女豪爽的脾气,连带着大靖皇朝的民风也相对过往开放许多。 女子已不再是养在深闺只等嫁,虽不能如同男子一般出途入士,却也能习武围猎,甚至侯门王孙贵 族,可以与男子相携踏青,酒楼内举杯共饮。所以报上名字并不是如同前朝般被视为伤风败俗。 “涵碧风月雅,夜沉霜染菊!”信口便将她的名字刻入诗境,那一双原本就空濛的凤目,漆黑深邃 的眸倒影着满池含苞待放的荷花,看着雨点在湖面激起的一圈圈波纹,越发的朦胧与寂寥,“这个名字 太凉,太冷,也太忧伤,并不适合你!” “哦?那么在阮公子看来,怎样的名字才适合我?”楚菊雅不以为意的回问,看了看雨没有要停的 意思,于是也不矫情,走进小亭,选了一个离阮凌轩不远也不近的位置坐下。 目光落在她精致却不绝美的容颜上,似是不经意的流转了一圈,薄唇荡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淡月 新如钩,星夜春似墨!菊雅,淡香如墨!” 楚菊雅闻言震惊掸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可是他的目光并不在她的身上,而是很飘渺的看着远 方,又好似没有焦距的投入一个无人知道的世界。 “你……” “只可惜这个名字已经属于另一个配得上她的人!”不等楚菊雅开口质疑,阮凌轩轻笑着摇头。 “不知谁这般荣幸?”虽然阮凌轩最后的一句话让楚菊雅松了一口气,可是面对着这个深不可测的 男人,楚菊雅还是报以十二分的小心,所以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阮凌轩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楚菊雅那一刹那的失态,对于她的问题也没有深究,轻声回答:“一个 聪慧无双的女子,已故大将军的独女,如今庆元侯夫人,她叫楚菊雅!” “阮公子似乎是朝中权贵吧?”楚菊雅的脸微微的冷了下来。 不管这个敏锐的男人有没有留意到她方才的异样,为了混淆视听,她都不得不摆出一副江湖儿女不 欲与朝廷往来的疏离嘴脸。 阮凌轩似乎觉得楚菊雅这样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似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身子微微的向后靠在 红柱上,翻动着凉薄的唇:“曾经受惠于大将军,偶然间听其提及!” “那公子又如何……”知道她聪慧无双? 不等楚菊雅把话问完,阮凌轩便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