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一起守城,但情形并不乐观。 “晏夫人的状况不太好。”也只有萧不离在的时候,裴沂才能说这件事情。郑氏便是这些仆妇的主心,若晏夫人不在了,她不知她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也不知那些自愿的或非自愿的仆妇是否还有希望做下去。将军府说到底还是靠郑氏撑着。萧不离也未说话,缅东毕竟不是他们的底盘,不说裴沂。便是他也不一定能压得住所有人。一旦闹将起来军心溃散,他也束手无策。但眼下这些他不会与裴沂说,只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曾对裴沂说边关女子活得肆意潇洒。但如今看裴沂的忙碌,他却觉得或许裴沂还是做一个世家贵女好,不必担心受累也不必面对生离死别。要知道裴沂刚开始照料伤员时看到血都会晕看到破烂的衣衫都会扭头,但如今却能镇定自若的上药擦身。这不是裴沂应该承受的事情。 “若是你当初能够回京便好了。”萧不离道,若当初裴沂回京,她便不用面对这一切了。 “可谁让你是一个将军呢。”裴沂带着笑道,但四目相对却多是苦笑居多。 晏夫人做了一生的贵女,到了如今还不是要面对这一遭。她不过是提前经历了,也对今后的磨难有了清醒的认知。她不该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新妇,而是什么都能做的萧夫人。因为作为萧夫人,不止能坐镇萧府,也要面对其他的事情。 萧不离笑了一下,他成为将军可不是让身边之人都被牵连的。他守世人,何人守他。 援军迟迟未知,军姿武器严重稀缺,而且冷风来袭,御寒也是问题。不说将士,便是城中百姓也难以幸免。 萧不离待了不一会儿便匆匆离去了。裴沂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巷,才想起来她还未来得及问对方的伤势如何了。 抬下来的将士越来越多了,而冲天的巨响也着实惊了全城的人。那是撞城门的声音,如今却成了催命的符号。众仆妇开始心慌,甚至有人想收拾东西逃走。裴沂被大夫叫了过去,让她去见晏夫人最后一面。 裴沂眼眶一红,她已经送走了好几个人。一个是祖母,一个是马夫人,如今却是晏夫人。祖母是曾照料她十年的人,哪怕世家重利却也在最后护了她;马夫人虽是流匪之母,但也救了她的命护了她数日;而今是晏夫人,晏夫人教了她很多事情,也让她明白了自身不强便要一直被人护着。她虽无用,却也能做很多力所能及的事情。 晏夫人大限将至却不显悲伤,她的夫婿已死,唯一的留念便是外嫁的亲女。但此刻她也觉得庆幸,幸好亲女外嫁才不用遭此一劫。她身边无亲人,与裴沂也非是亲眷。如今见她是因为她一死,恐将军府无人再震得住。裴沂是萧不离的新妇,地位也好权势也好,是最能压住所有人的人。所以晏夫人见她便是希望她不要放弃。 “当初夫郎在时,我未能帮上忙。如今他死了,我做的这些他虽看不见,但死后见了他也能说到一二。如今萧将军身在前线,你为他女眷,自该为他分忧。十一,缅东祸事因我晏家而起,终究是晏家对不住缅东父老。”若非晏家军失利,缅东也不至于落魄至此。明明数十年都好好的,却偏偏在这时出了乱子。 晏夫人歇了一会儿才道:“只愿萧将军守住缅东,不让我夫背千古骂名。” 她与裴沂示好,也不过是希望萧不离守住缅东,只要缅东不破,晏鹏程就算被骂,却也非罪人。如今她即将离去,很多事情都安排不了了。她将晏家全部家当都给了裴沂,只愿裴沂用这些继续护着将军府的伤员。虽不能做什么,但至少能解后顾之忧。 裴沂抓着她的手应了一声好,不久之后晏夫人便走了。晏鹏程尸骨无存,而晏夫人也只能简易入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