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认为于理不合,没有哪家的女娘还未婚便跟着郎君走的。 萧不离抬头瞟了一眼站在台阶上的佟林纾道:“应该也没有哪家能把自己的嫡亲女娘逼得出家的。您是要我在旁人面前说道说道吗?还是想要我在王爷面前说一下,你们是如何在我不在的时候欺辱我未来的夫人的?” “我乃是你们的长辈,你怎可这般无礼?”佟林纾也没想到萧不离能够平安归来,如今一想到裴沂即将离开她的掌控,这便让她十分不甘心和愤怒。 “阆王妃一边厌恶自己的身份一边又拿身份压人,我敬您是因为您是阆王妃。你若想用阆王妃来压我,也无妨,待我与十一成亲后,您有的是机会。”他说完便拉着裴沂离开,裴沂走到一半想起文伮,便停了下来,示意文伮跟她走。 “文伮不能走。”裴老夫人拦了一下道:“十一,你好歹是阆王府的女娘,如何不满终不能弃王府于不顾。你离开尚有托词可解释,若你的女侍也一起离去,那便真是我王府欺人了。”只裴沂离去,还能说是两人久未见甚是思念,若连女侍也一同走了,那便只能是发生了何事,让萧不离不得不接走裴沂主仆。 “我向你保证,有我在,无人能动你的女侍。”裴老夫人的声音带了一些哀求,裴沂不忍心看她,便去看文伮。 文伮想着左右裴沂迟早会回来,不可能一直待在萧不离那里,便笑着摇了摇头。 裴沂只能一人随萧不离离开。 等上了马车,萧不离才告诉裴沂,裴老夫人留下文伮才不是担心外人编排,而是怕裴沂走了之后不再回王府,那才是真的笑话了。以如今阆王府发生的事情,裴沂能不恨才怪。望着这居住了十几年的宅子,裴沂突然觉得悲哀。她在这里吃过苦受过累,却也享受过常人不曾享受的荣华富贵,说她有勇气脱离这里,那也不现实。不过是想着萧不离在,她能够早日离开这里。 “虽长辈们各有算计,但兄长姊妹待我还是好的。”她低声道。 萧不离也没想到裴旸会把自己的府邸搞成这个样子,也暗想娶妻娶贤,找一个不合适的人,当真是鸡飞狗跳十分糟心。 这是裴沂第一次见萧府,亭台楼阁飞檐翘角无不体现了平天侯府的华贵和历史悠久。只是这里太过冷清了,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几个人。 萧不离将裴沂安置在了靠近水池的听荷居里。 听荷居三面环水,独留一条林荫小道,荫蔽在高耸的竹竿间。裴沂走进来才发现听荷居布置十分精巧,桌椅也好,字画也好,书香满满,看得出住在这里的人应是一个温婉之人。 “这是我母亲曾经住的地方。”萧不离道。 裴沂不敢相信的看了他一眼。萧不离生母早逝,这宅子少说也空了几十年,却还能这般纤尘不染,只能说活着人很怀念这个地方。 “我住在这里合适吗?”她低声问。 萧不离牵着她的手将她带上了二楼,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水池。 “我很小的时候,水池里种满了睡莲。他们说是夫人喜欢。可你瞧现在可还能看到丁点模样。”澄清的水面漾起了波纹,不难猜出当年铺了一池睡莲的美景。 “可是无人打理,故而枯萎了?” “不是,是萧侯爷命人全部铲去了。”连同他这个与对方有血缘的儿子一起被送走了。“你看到的桌椅字画都是我摆放进来的,因为整个王府都没有她的一丁点痕迹了。”萧不离笑着道,仿佛那个面对空空如也的听荷居难过的人不是他一样。多年未归,一池睡莲没有了,听荷居也被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