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草沾湿了面纱,也让严嬷嬷和文伮如此。 严嬷嬷无言的看了裴沂一眼。她以为裴沂是一心求死,殊不知裴沂倒并不是为死而来。 “严嬷嬷不必这般看我,我不怕死,但也怕死了都背着一个不好的名。萧不离是我求来的人,只要有一份希望,我便想救他,如何能轻易寻死。”她虽惧怕未来的日子,但也知若连她都放弃了,那便更加没有生的希望了。所以她无数次的希望萧不离能够再强一些,强到煞过她的命数。 严嬷嬷嗯了一声,也戴上了面纱。欲往上走,肉眼便能看到弥漫丛林的阴湿潮气了。裴沂心里发憷,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走。也不知过了多久,黑色的雾气依稀变少了,而眼前便是豁然开阔的山巅了。裴沂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正怔愕间,严嬷嬷突然指着一个地方让她看。 如今大雪堆积,雁过无痕。但前面却残留了一些凌乱的痕迹,这痕迹是马匹留下的。裴沂只看了一眼,脸上便露出了一些喜气道:“这痕迹极新,应是不久前才留下。”如今还在山上的除了萧不离还能有谁。 “娘子莫喜,萧将军山中遇险,那便说明这山中除了萧不离,定有旁人。”也正是这旁人才让萧不离无法脱身或者已经身陨。 裴沂一张脸又变得煞白了,但眼下除了这一条线索,她一无所获。这马蹄的痕迹越拉越长,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很远。文伮突然惊叫一声,裴沂刚刚反应过来,便见文伮被网兜吊起挂在了树梢上,而随后而来的便是尖利的利器。这显然是踩中了机关。 裴沂又急又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利器朝网兜刺去。突然只听刺啦一声,文伮应声掉落下来,摔在了雪地上。而严嬷嬷惊魂不定的站在树下。适才便是她及时扔出了手里的刀斧,这才救了文伮一命。 裴沂爬行几步,将文伮抱住了。两人都惊疑不定。还是严嬷嬷道,这里不易久留,快些离去。她们才慌不择路的离开。可尚未走出很远,便听到不该出现在山中的声音。 那是马蹄的踏过枯木的声音,虽缓慢,却声声逼人。裴沂三人不知是敌是友,只能钻进一旁的刺丛中,连被荆棘划伤都来不及反应。 “可有异样。”突然有人声传来,不一刻便有人朝这边过来,他们并未骑马,而是拎着刀走来。裴沂被严嬷嬷压在下面,只能透过缝隙看到对方冷得晃眼的刀。那人身着黑衣,并非盔甲,不是威武军。 黑衣人走近了一些,四目一扫并未发现人影,他在原地逗留了片刻,便转身离去。 裴沂等人均以为他要离开,还未松一口气,那人突然挥刀直接朝着荆棘丛砍过来,荆棘被劈开,而严嬷嬷也被刀划伤了手臂,跌落在一旁。 那人眯起了眼睛,严嬷嬷当即大喊一声:“快跑。” 裴沂闻声便跑了出去,但雪地难行,她们走得并不快,不一会儿那人便到了身后,一刀砍向了文伮。文伮惨叫一声,脚下一滑,顺着山势滚了下去。裴沂惊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她想往这边来,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头发,她痛得惊叫出声。 那人也不多话,举起刀便要落下来,却被严嬷嬷撞开。他恼羞成怒,一脚踹在了严嬷嬷肚子上,将人踢了出去。 裴沂还未从疼痛中醒过来,便被人撞倒,如同落石一样滚了下去。 山中凄冷,裴沂是被冷醒的,她惊惶的跳起来,却被脚上的疼痛给拉了回来。她茫然的发现,她跌进了一个陷阱,抬头只能依稀看见一些月光。而不远处更躺着一个人,赫然是严嬷嬷。 她急忙爬了过去,却见严嬷嬷身下早已是一片血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