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是你,都是你。你云家欺人太甚。”文伮其实打完之后就后悔了。云家能有什么错呢。云家二郎君疯了,老夫人病了,云小娘子也受到了牵连,而何云初也要娶一个自己都不一定会喜欢的人。这幢尚未定下的亲事中,裴云两家都无赢家。 陈文以这才看清此人便是何云初。这亲事不在意料之中,但观何云初的态度,却极为耐人寻味。 何云初也无暇顾及文伮,转身便要往湖里跳,却被陈文以一句晚了定在了那里。 水里泡了那般久的侍卫都没有找到人,那裴娘子定是没救了。就算他跳下去又如何,能打捞上来的只怕也是一具尸体。 天空又飘起了雪,一辆马车匆匆跨过集市,朝着医馆奔了过去。郑桜犹豫了几次都想开口,但见到自家将军浑身是水冻得脸都白了,便收了回去。他适才离去的时候,看到陈文以正着人寻人,他们这般救了人却不告而别,想必会比较麻烦。 萧不离一声不吭的抱着裴沂,两人都浑身湿透了,他常年在边关尚且忍得过去,但裴沂身为女娘,又在冰冷刺骨的水里浸泡,此刻早已人事不省。若不及早送医,只怕神仙难救。更何况他之前已因与裴沂在一起惹了误会,如今他将人从水里救起,还不知会引发怎么样的麻烦。他倒是无所谓,但裴沂不行。 到了医馆,萧不离一马当先将人抱了下去。郑桜摸摸鼻子跟在了身后。 老大夫老眼昏花,但医术极好,见着病人便急忙安排老妻照顾。男女有别,萧不离便出来了。郑桜急忙将自身的大氅脱下来给他,萧不离也未拒绝,正欲离去,不想门外有人进来了。 “我适才瞧见马车便知是你,可……”楚清怀有些惊讶的看着狼狈的萧不离,不解的询问郑桜。 郑桜倒是想说话,但观自家将军面色不善,只能闭口不言。 “我有事先走了。”萧不离冷得厉害,与楚清怀说完后,便离开了。 这老大夫是楚清怀的人,自然也与萧不离相识,知道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萧不离本来就不打算牵扯其中,才将人送过来,原也没打算会瞒过楚清怀,却不想这么快便被楚清怀撞见了。不过也无妨,有楚清怀在,想必后面的事情他自会料理好。 楚清怀倒是很快就知道萧不离送了一名落水的女娘过来。他原本不在意,但师娘说女娘年岁不大模样极好时,便忍不住悄咪咪的去瞧了一眼。这一眼倒让他有一些眼熟。很快便想起来在何处见过了。他曾见萧不离看过一女娘,不是病床上的又是谁。 这倒是有趣得紧了。萧不离救了人,却又不想被救之人知晓。这分明就是有什么嘛。 裴沂醒过来时意识不是很清醒,却也记得她落水之后,便有一人抓住了她。她未曾看清那人的模样,却知她当时绝望到了极点,并不想被救。所以挣扎得厉害,她不记得对方是怎么把她带回岸的,却似乎听到对方说:“既能死,为何不敢生。” 连死都不怕,为何会怕活着。 那是因为活着太难了。 等到彻底清醒时,才知道是在医馆,有一老夫人正在照顾她。 这里的大夫姓原,这老夫人便是他的妻子原夫人。原夫人告诉她,有人将她送到医馆后便离开了。因那人走得快,她未曾记得那人模样。也就是说那人不想留下任何踪迹。到底是男女有别,恐对女娘名声不好。所以不管如何,那人所作所为倒是君子作风。裴沂默默的听着,心道这不认识的人尚能救她一救,为何家人父母不能容她一容。 见她醒来,原大夫便过来替她把脉,随后道:“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