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笑意。裴沂就算不曾见到他的面,也知他会是如何不堪的模样。 “娘子。”文伮见她停下有些不解,连忙催促她离开。光听那声音便是上面是如何风景,她们自应当尽快离去。裴沂却连脚步都不想动。 “都说三郎最会哄人了。可妾听说你即将迎娶裴家十一娘子,怕是日后也没得功夫陪我姐妹二人赏梅了。” “如何不能,亲事是亲事,你们是你们。娶妻哪有这般自在。” “可听闻那十一娘子名声不好,三郎不惧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因美人而死,何惧之有。吾所求,难道你们姐妹不知吗?”又是一番调笑的声音,裴沂的心冷得不能再冷了。她明明不想动,但却管不住自己的脚。文伮此刻也听出了这人的身份,当下脸色都变了,她伸手去拉裴沂。裴沂却早已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那高台上果然有好几人。其中一名白衣郎君更是躺在粉衣女娘的腿上,由着女娘给他喂酒。这般放肆行事在旁人看来都是不堪的一幕,更何况裴十一还知道那人是谁。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直到其中一名女娘瞧见了她,笑道:“哎呀,不得了了,有人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笑吟吟的看着裴沂。毕竟裴沂周身打扮一看便是贵人家的女娘。她好奇于这女娘的大胆,殊不知何云初已经慢慢坐了起来,就这么看着裴沂。 裴沂有很多话想问,但话到嘴边,却发现问不出什么来。这门亲事的开始便不是她和何云初能做主的。她不喜,想必何云初也不喜。说到底她们都是受害者,是权利下的牺牲品。她又有何资格去要求对方做出改变呢。 她命不好,他品性不堪。谁也没有怨怼谁的资格。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转过了身。 “娘子。”文伮也瞧见了那一幕,当下觉得污了眼睛,急忙追着裴沂离去。 “哎呀,这人怎么回事啊?”百花笑道,转身又拿了酒要喂与何云初,何云初也没拒绝,索性自己拿过酒壶,径直往嘴里倒去。 裴沂行色匆匆的跑回来,尚在林中的裴汶迎了过来,尚未开口,裴沂便道:“四兄今日之举意欲何为。” 这游园也好,这梅林也好,这高台上的戏码也好。裴沂知道没有那么多的巧合,除非是有心所为。 裴汶也不否认,直接道:“十一,这亲事你不喜,何云初也不喜。”这是事实,云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就算何云初最开始没在意,却也不得不在意了。云家的二郎君疯了,老夫人也病了,小娘子云暮卉也被禁足了,云家不仅成了整个王城的笑话,他何云初也被人取笑了不止一次。若换做是裴汶就算拼着此生不娶,也定会拒了这门亲事。但裴沂是自己妹妹,与其被人蹉跎,不若一开始就拒绝此门亲事。 “四兄是料定我能拒绝这门亲事吗?” “你那日与二叔母闹得如此不好看,你又何必死抓着这门亲事不放。何云初的行事作风你也看到了,难道你真的想与这样的人共度一生吗?更不说云家如今落得里外不是人,你就算过去了,当真过得好吗?” “四兄可知我若拒了这门亲事会如何?”缃贵妃不会开心,大皇子也不会开心,而佟林纾早已对她不喜,若她真的拒了这门亲事,除非她能自己找到一良人,否则不会有人再管她。甚至还会因此被佟林纾送走。青灯古佛了此一生,这事佟林纾做的出来,而为了皇家脸面,缃贵妃也做得出来。 “裴十一,如何抉择在你。你我兄妹一场,我能做的便是如此了。你愿到云家受蹉跎也罢,愿有一个那般的夫婿也罢,愿再努力一把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