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镇最好的私塾,入学的费用就挡住了一大批人,能在这儿长留的大多家中富裕殷实。 谢峻认识邱深,平日里的行事风格也不显寒酸,反倒面对任何事情都从容自若,居然还会计较那几个钱。 中院的姜柯,他也略有耳闻,听夫子们交谈时提起过,还以为是哪家才华出众的小少爷,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他忍不住讽刺两句:“这位是姜同砚?没想到你家中居然这般困难,饭都吃不起,还是别读书了罢。” 邱深转头看他:“……?” 姜柯:“?” 谢峻越说越来劲:“你们这些穷酸货,再怎么读还是得被比下去,现在一时得意,将来见着京城的凤凰,岂不是要哭死。” 姜柯:“谢同砚如此富裕,不如你请客?” 邱深觉得这么说有点失面子,转念一想,能骗这人请一顿饭也不错,也跟着说:“正好彰显一下谢同砚家中的实力,让我们两个穷酸货开开眼。” “你们……” 谢峻被他俩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没想到他俩居然还顺着继续说,真不要脸面。 邱深:“怎么不作声,难道你也没钱?” “谢同砚怎么可能请人吃饭的钱都拿不出来,肯定是在考虑请我们去哪家楼摆宴呢。”姜柯温温一笑。 邱深附和道:“不愧是吴镇谢家,好气派,那真是多谢谢同砚了。我还从来没去过镇中的百味楼,谢同砚能带我们长长见识吗?” 两人自顾自接话:“不过百味楼一桌五十两银子,谢同砚怎么点得起。” “我相信谢同砚的实力。” 周围的学子纷纷回头看他们,谢峻脸色一青,含糊道:“我、我没空!” 他不敢正面回应,若是拒绝,岂不暗中反应了他也没钱,只是装腔作势?若是答应,要白白损失五十两银子。 他怎么就脑子一冲动来招惹这两个人呢?谁知道他们居然如此不要脸! 姜柯笑得很温和:“谢同砚平日操劳,我们怎么好意思让你陪同。” 邱深:“钱留下就行,改日我们自己去。” 三人僵持一会儿,最后谢峻落荒而逃,脸色十分难看。 在膳堂门口,谢峻撞上他找了半天的人。裴临年端着一碗淡粥,差点被他撞翻,洒出去的白粥落在手背上滚烫,他舍不得松手,硬生生撑着。 谢峻一认清他,满腔火气找到了倾泻口,一巴掌拍翻裴临年的碗,骂道:“不是让你去取我的食盒?结果跑到这儿来,让我好一番找!”还在其他人那儿丢了面子。 裴临年洗得发白的衣衫沾染上粘稠粥米,他墨色的眸低垂,手烫得发红,止不住颤抖。 “食盒已经送到你桌上了。”裴临年声音极低。 谢峻挑眉:“少放屁,我早就说了要你送到我手上!今日你误了我的时辰,一个铜板也别想拿到!” 裴临年默不作声,俯身捡起地上的碎碗。 谢峻忽然想到了什么,揪住他的衣领:“你和姓姜的一个院?” 裴临年迟疑地点点头:“是,他坐我左手边。” “你和他很熟?” 裴临年想起今日课上自己飞过去的纸团,到现在还没回音,摇了摇头。 谢峻狠狠瞪他:“那就好,既然你离他近,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他附在裴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