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恩怨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往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更深夜阑,星河如梦。 白天开张的店铺和客栈早已打烊,而那些暗处的角落却笙歌彻夜,纵然是远在天外的白云城,也有不可缺少的欲望。 欲望。 让人铤而走险,让人忘记一切。 它让人活,也让人魔。 在赌坊和风月场的人都是有欲望的人。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间赌坊的生意正为红火。说是赌坊其实根本算不上,因为是在过于磕碜——只是由几块木板搭建起来的密不透风的小屋。 空气中充满着烟草和劣酒的味道,再混合女人头上的刨油花的气味,一切都让人忍不住作呕。 但里面的那些赌徒却好像嗅觉失灵,他们聚集在一角,脸上带着痴迷兴狂之色,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赌注。 成败在此一举! “开!” “吃大赔小,七点小!” 在一旁哀嚎声中,身穿黑衣的男人将所有的筹码收入囊中。 借着昏暗的灯光,那些在一旁捶胸顿足的赌鬼们都看清这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他苍白的脸庞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容。 这样的人本不应该屈尊同这些草莽之夫在这个阴暗潮湿的赌坊里赌钱的。 醉醺醺的大汉看到男人赢的筹码,眼睛亮了:“之前看你一直输,真没想到今天走运了!” “否极泰来 ”,他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碎银,“多谢老兄之前为我带路。” 大汉很快地接过,看到他起身的动作,道:“这次这么早就走?” “有人在等我。” 男人说完就走了,留下黑色的背影。 大汉似懂非懂的将碎银收进口袋,恍惚间他似乎想起离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曾经也是有人在等他的。 沈月衣背后斜背着那把银鞘长剑,冷冷地盯着眼前的黑衣男人,道:“你很敏锐。” “行走江湖,应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否则羊入虎口还毫无自知。” “遗言。” 男人道:“你的遗言?” 话音刚落,几百件暗器向沈月衣呼啸而来,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而他也身形一晃,似鬼魅地掠出几丈。 一声龙吟,随后便是无数剑光飞起,那些沾满剧毒的暗器一分为二地洒落在地上。 “我说的是你的遗言。” 沈月衣反手握着银鞘长剑,整个人如同冬夜的寒风。 黑衣男人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道:”玄辉素剑果然名不虚传。” 他做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手势,随后一群黑衣人出现他的身旁。 他的眼角带着讥诮之意,道:“遗言我会好好想的。” “动手。”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其他几人变换诡谲的身形,如同巨网将她牢牢锁住。 他们共十人,其散发的剑意来看皆为一流高手。 五人守招,招招严密无比,五人攻招,招招狠辣凌厉 ——虽说是在以众凌寡,但若是让他们对上几十人也皆能取胜。 剑影如网,剑风厉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