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不愧是从小就被父母揍,真的很有装死的天赋。 梁二兴觉得没趣,呸了一口,这才揪起一把头发,真剪下去不信还不哭。 一剪刀眼看就要下去。 “等等。”有声音从门口传来。 梁二兴和三子都顿住了,扭头看向门边。连一直毫无反应陈弃都眼波一动,抬起了头。 一个陌生的女孩扶着门框。汧阳的夏天闷热无比,像个倒扣的蒸笼,风都寻不到缝隙,黄土地上少有阴凉处,光站着就能腻出一身的汗。她梳着高马尾,穿着绿色冲锋衣,站在黄土院前,却仿佛另一个微凉醺然的夏日就此降临。 这人谁啊?梁二兴和三子却面面相觑。 “你认识?” “不认识,你认识?” “我上哪认识去。” 既然都不认识,凭什么听她的?他们不管不顾就要继续。 “您这一剪刀下去,可是要大祸临头啊!”女孩喊道。 一听大难临头,梁二兴的手缩了回来。之前摩女庙的事情让他吃了教训,不敢再托大了,决意先把事情问个清楚。 两人也不管跟前的少年了,气势汹汹地把她堵在门口,“你谁啊你,在这瞎哼哼甚!” “别那么紧张。”徐灵宾这会暗暗把气喘匀了,连忙说,“我只是帮石瞎子跑个腿,传个话。” 这是赶上了?还好还好。这下沟村说是在上沟村隔壁,可山路要走一个小时!得亏她足够幸运,搭上一辆顺路的拖拉机,否则这会只能找后悔药吃了。她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十分平静,仿佛就是一个过路人在管起闲事。 “石瞎子?”两人疑惑。 “是,我就是走在路上,他突然问我是不是要去下沟村。你说奇不奇怪,我还真是要去。这还不算,他连我七岁差点被淹死都算出来了,神了诶。所以他一说让我帮着带话,我立马就答应了。”徐灵宾张口就来。 梁二兴和三子交换着眼神,很明显心有疑虑。毕竟有什么话不能算命的时候说,非要找她带话? “你,是叫梁二兴对吧?今天找石瞎子是不是说……”徐灵宾决定加点细节把话编圆。 她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观察起四周的情形。少年坐在院中的石碾上,低着头,一动不动。他就是之前避雨的少年?原来这么好看,要是不看身形,完全就是女孩子。 有血痕在他脸上,但仔细看能看出只是被泼上去的。她顺水推舟道,“你们在摩女庙冲撞了神灵,石瞎子和你们说,说得准备什么……什么血来着,”徐灵宾挠头,作冥思苦想状,“等一下啊,我马上想起来了。” 这么简单都忘了?梁二兴忍不住,“黑狗血,没有黑狗血,鸡血也可以。” 徐灵宾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好像真的差一点就靠自己想起来了。 “这上哪找黑狗血,鸡血凑合吧,不还说朱露更好呢,这上哪有啊。”三子接话。 三子回想起和石瞎子谈话的情形,他们本来听到鸡血就想走的,结果石半仙非要开始扯一种叫朱露的东西。这半仙什么都好,就是爱拉着人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只得屁股悬空,硬着头皮听了下去。他一会说朱露比黑狗血强上百倍,只需喝上一口,便可百邪离身。他们刚提起点兴趣,他又说它十分罕见,连他都只是听过。 那还扯屁啊!他们拔腿就想走,但石瞎子还在继续说。 据传深山之中,有些天然宝石,常年聚集天地灵气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