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的傍晚,风尚有一丝凉,想必因为白天下过雨的缘故,天空黑漆漆的,衬的几颗星子愈发明亮。 月夕拖着行李箱迎着Q市湿润的海风,心里祈祷:希望一切顺利! 一下火车就是暮色下的大海像一只往人间送礼的靛蓝野兽,不断往沙滩上吐些小虾小贝海藻,在月光底下闪闪发光。 一道黑影定定的立在沙滩上,海浪扑过来的时候,几乎摸到了他的肚皮,他却没有丝毫退缩,定定的站着,像传说中神情而哀伤的望夫石。 谁啊,潮汐的时候站在海边,不怕被浪卷走吗? 月夕刚这么想,那黑影就不见了,却不是被海浪卷走的,是自己一猛子扎进海里的。 这应该不是要去游泳吧…… “有人跳海啦!”月夕急忙放下行李箱,飞跑过去,可是已经晚了,那影子纵身那一跃,带着十分的坚决,再也没有浮出水面过。 月夕慌乱的大喊,“喂!喂!你别想不开啊!”定了定神又往岸边喊:“快来人啊,这里有人跳海啦!” 刚落完雨的海边,又是晚上,哪里会有人,月夕挽起袖子,不管了,先救人再说! 她小心翼翼的淌进海里,近距离感受到大海的磅礴,这卧于夜色的野兽还是远观更可爱一些。翻卷而来的海浪舔食着她,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吞入腹中、吃干抹净。 “你快出来啊,只要活着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尽管月夕用尽了力气,声音还是盖不过涌上沙滩的海浪声。而且这海水浑浊的很,夜幕下更是什么都看不清。 任凭月夕怎么呼喊怎么找,始终没有看到那跳海人的身影,月夕给自己鼓了鼓劲,压着不会游泳的恐惧再往大海深处蹚。 畏惧和担心从来都不是无理由的,刚蹚出一步,就被一个掀起来的海浪卷进了海里。 月夕急忙想要起身,不料另一个海浪紧接着再次将她扑倒在地,海水一下子呛进嘴里,口鼻都是咸腥的味道。 想到平时安全常识里说,落水不要挣扎,越挣扎越容易溺水,她便强撑着抛开恐惧,四肢躺平,怎奈体重太重也或许是水的浮力不够,整个人都往海的更深处沉去,狗屁的常识! 求生的意志让月夕更加拼命的挣扎,心里的懊悔伴随着渐渐模糊的意识越来越薄弱。在彻底昏过去的一瞬间,月夕心里竟然升腾起一丝释然,也好,也好…… 再醒来是在白色的病房里,空茫茫的一片,月夕很不喜欢医院,有一种过奈何桥的感觉,治好了,在奈何桥这头,治不好,在奈何桥那头。 但很快另一个问题让她终止了这种胡思乱想,这单人间病房,看着很贵……行李,还有行李,不知道那个救她的好心人有没有一起带过来。 她急忙起身,守床的人抬起头,脸上的红印子诉说着这一宿的不易。 “是你救了我?”月夕起身才发现床边有人,“谢谢你啊,太感谢了。” “不用谢我”男子从睡意朦胧很快切换成一脸冷漠,蓝色的休闲服衬的他有些苍白,更确切点说,是病态。“不会水就不要救人了,知道什么叫一个救不成还搭一个,不自量力吗?” 这人好生毒舌,等等,他这意思那个跳水的人就是他对吧?我救了他,他还来毒舌我?月夕气的刚要说些什么,转念一想他那么坚决的要跳海,别再刺激到他,于是涨红了脸,也没说出什么回击的话来。 正在两人僵持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忧心忡忡的妇人来,大约四五十岁,保养的很好,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