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檀木的味道和成色、奇异的纹样和图案、觥筹交错的国家重臣,秘密是什么,小女愚钝,还没想出来。” “你!”叶哑的脸色已难看至极,却还极力保持镇静,甚至发出冷笑:“你以为,凭你黄口乱辩,有人会信么?” “太尉大人,我想您已忘记了小女今日的来意。”晏含山见针尖麦芒已毕露无疑,忽然又乖巧地收起了自己的锋芒,双手相和推出,躬身再行一礼:“只要太尉举手之劳,民女亦惜命,便不再想这些无关民女的事了。” “您是太尉,位极人臣,应当是更害怕这些流言蜚语的吧。” “你叫什么名字。”叶哑身虽岿然不动,但虎须尾处已然是轻微的抖动,只不过声色低哑,很难让人听出其中的情绪:“你当真是不怕死?” “怕。”晏含山低下头:“但拿我的命换不来您的清白。就算不论真假,流言一起,难保陛下不会留心去查。大人能做的,只有息事宁人不是么?” “天策府的一个下人。”叶哑仿佛自嘲一般笑了声:“也配与我提条件。” “死人才会息事宁人,你怎么就笃定,你今日一定能走出这个大门?” “大人恐怕还不知晓,”晏含山抬起眼:“今日太尉府真正的贵客并不是民女,而是六殿下。他就在门廊外,等着我回去。” 叶哑时亦怀疑,是不是自己确实上了年纪,头脑一阵昏聩,才会被这样一个小女子用几句话就将他玩弄于股掌中。她清醒自持,话中有话,处处谨小慎微又处处都是呵叱威胁,她对他这么了解,倒真令他产生了些兴趣,舍不得她死了。 况且,她一个天策府的下人……又是怎么和齐国六皇子扯上关系的? 望着晏含山全身而退的背影,一直守在远处的一个棕衣侍卫迎上前时还是忍不住问:“大人,是否需要小人将她处理?” “不必了。” 叶哑表情在她背离的一瞬便阴沉下来:“她说的对,她的命,不值得我动手。” 话罢,他垂下眸瞥了一眼腰腹,抬手掀开外袍,露出那块血檀虎符来,似有愤,一把将它扯下了丢给棕衣侍卫:“去,还给它的主人。” *** 从太尉府出来,她就一直心不在焉的。陈天恩在路上本想为她买一支漂亮的珠钗,可是喊了她三遍都没得到回应。 “含山!”陈天恩急得跳脚,“你的耳朵没事儿吧?” 晏含山终于被他的喊声震醒,拧眉搓了搓耳,疑惑向他望去。 只见陈天恩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了许多支珠钗,有木雕的、玉雕的、纹银的、环翠叮咚。他露出笑脸:“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个,你又不理我,我便都买了。” 她垂眸只作认真抚摸这几支簪,实际却是心事重重想别的事,于是半晌也没应他。陈天恩略有尴尬,便将簪子都抖了抖收进锦盒里,道:“这些不好看,宫里有专门制作发钗首饰的大人,下次我便请她为你制作一支独一无二的发钗。” “六殿下,”晏含山打断:“你已然帮了我很大的忙,就不要再为我做这些了。” “你是说太尉府的事情?”陈天恩忽然正色,停顿了少顷,才继续说道:“本皇子说过了,既然你是我的朋友,那么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本皇子呢,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爱听八卦,无论是王公大臣,还是后宫秘史,我都知道一些……” 他虽满眼天真,贴近了含山,却问出:“可是含山,叶哑能帮你的,我也能,你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 <